的话术厉害,懒得再兜什么圈子,“我要是邵小姐你,在看到我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应该想着,要如何道歉才算诚恳,能够得到我的原谅。”
“哦,道歉?”女子眉梢轻挑,表情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显得无辜纯良,让人心生怜惜,但落入连彦君的眼中却是惺惺作态,几欲作呕。不见棺材不落泪,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没有一点东窗事发的自觉,他不禁怒极反笑,“不道歉也无所谓,邵小姐一年到头工作辛苦,我就代表永安给你放个长假吧,飞鹅山的环境不错,也没什么人来,邵小姐可以兜一圈再回去,顺便锻炼一下身体。”
只不过,这荒郊野岭的,身无长物孤身一人,能不能真的走出去就不得而知了。“听说邵小姐的身体不太好,不能剧烈运动,所以一路上可要小心,千万别逞强,可别风景没赏够,半路上人就倒下了。”
连彦君自认真情实感地提着建议,并举起手边的高脚杯,对着虚空遥遥相祝,“回来后我在澳门的酒店等你,对了,你可得快点来,我可不想被一波波的无关人士上门骚扰,一个个的都要来问我你的行踪去向,要知道,我可是也不清楚呢。”
在家族斗争中一朝落败、被迫禁言五年的连彦君,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似乎要把他这些年来的憋屈苦闷都一吐而尽。而从屏幕那头女子越来越凝重的神情中,他就知道对方已经全然了解了现在面临的生死处境。
他是真的很期待,这位如今在上流社交圈里炙手可热光鲜亮丽的social climber,是会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地重归人世,还是出现在社会新闻徒步行山罹难者的统计名单里。
但无论哪一种结果他都很期待,并且确信无论如何,自己都可以从中全身而退。
连彦君举杯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提前为自己庆功,“还记得这杯酒么,五年前可是你坐在我腿上,亲自喂我喝过的,Queen。”
在澳门的娱乐场里,与得意或失意的赌客相映的,是每张赌台后身着礼服的发牌员,负责发牌杀赔。不管台面上多么风云变幻,他们永远笑容可掬,用极少的言语和熟练的手势“决定”着顾客荷包的大小。
而五年前让连彦君在澳门赌场输掉整个人生未来的,则是全场荷官中独一无二的\”Queen\”,赌客们千金散尽,只为揭开她脸上的面具。
不出所料,当他说出那个代号的同时,女子脸上原本的清淡笑意瞬间褪去,这一刻,连彦君终于一扫心中沉积多年的郁气,轻快地对屏幕那头说了声Good luck,就准备动手切断视讯。
“Last question。”
“哦,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就是五年前和谢明晗他们联手给我下套的人?还是想问,是怎么知道你是为了给stance报仇才来连家兴风作浪。”
看在对方死到临头还蒙在鼓里的份上,连彦君不吝啬于好心帮忙释疑解惑,“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本来想着你人虽然走了,至少心里还能有一些安慰。”
“如果告诉你,把你的身份透露给我的那个人,就是你这么多年拼命想帮的越嘉恒,你说说,谁听了会不难过呢?”
嘉恒?果不其然,听到这个名字,邵怡冰的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失声惊呼,“怎么可能,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并不知道我……”
连彦君的母亲是养和医院的太子女,无论主动或是被动,这么多年来她们的一举一动与处于对方的监视之中无异,所以她步步谨慎,不要说这五年里她连上门探视都不敢,就算是为嘉恒的病情奔波劳碌的最初,在她的父母面前,邵怡冰也只宣称是嘉恒曾经好心助养过的学生。
“是啊,多么可怜,”连彦君故作同情,语气讥讽,“她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你都为她做了些什么,我不过是跟随着叶穿林的脚步去养和随口一问,她就一股脑儿都告诉我了。”
即使夫妻缘断,在媒体公众面前更是完全撕破了脸,连彦君也毫不怀疑,在任何时候自己只要勾勾手指,前妻就会心甘情愿听自己驱使。
“你猜她是怎么说的?”仿佛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他凑近屏幕,直视女子的双眼,“越嘉恒告诉我,有一个古怪的年轻女孩,有段时间天天守在她的身边,后来又在病房门口偷偷看她,她却实在想不起来和对方有过什么交集,你知道么,你的存在,实在是让她很苦恼呢!”
慢镜头回放般捕捉到邵怡冰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消失,此时此刻的连彦君感到无比满足,“不止是她,其实我也很不理解,她到底是给过你多大的恩情,值得你为了给她报仇赴汤蹈火,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不知道邵小姐有没有兴趣解答一下我心里的疑惑。”
“Last question,”面对他的挑衅,邵怡冰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想问,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一定会死在山里,倒是没想到连大公子你会一口气和我说了这么多废话。”
不然呢,难道都到这时候了,还在等着别人来救?连彦君上下打量了一眼被塞在木箱中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