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每次都因为跑得太快,让蜡烛把灯笼烧穿了,一晚上下来,可以烧穿好几个灯笼,只能一次又一次回头问爸妈拿钱,再去买新的。”从亲哥嘴里听到自己的儿时糗事,薛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所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着急,慢慢来,”薛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你只要记住,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虽然说他们的父亲年轻时白手起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三十岁之前有所成就,但归根结底,他们的幸福和快乐才是长辈们最期待看到的人生成就。
“来日方长”,薛渺默默地咀嚼着哥哥留给自己的四字箴言,心下恻然,而很久都没有瞧见弟弟如此安静模样的薛浩,也不再多言,点到为止,留给薛渺自己慢慢想通的空间,“对了被你这么一打岔,我都差点忘了我刚才进来是找你干嘛,”薛浩一拍脑袋,后知后觉地惊呼道,“妈今天晚上煮了甜汤,专门给你准备的,还不快出去喝。”
“煮了什么?”薛渺眼神一亮,虽然回家连续被投喂了几天后,连新鲜出炉的菠萝油都已经不能再让他按时起床,但他对母亲大人的手艺还是一直抱有很高的期待,“好像是姜水汤圆吧,”薛浩随口答道,咦,满屋子的姜味想不让人猜出很难。
“啊,”薛渺听到后却兴致大减,“谁说我喜欢喝这个了......”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有一年除夕不好好在家守岁,偷偷溜出去,还把家里的甜食搜刮走了大半,连厨房里那一锅姜水汤圆都没漏下,她老人家也不至于记仇记到现在。”薛浩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时我和爸妈说了,肯定是你拿去哄人了,结果他们倒是上了心,也不想想你都换了几个女朋友了,也不是每一个都喜欢吃......”
话没说完,薛浩就及时地刹住了话题,却为时太晚,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弟弟眼底的光亮刹那间变得黯淡,“是啊,一眨眼都过去这么久了,连她现在都不喜欢吃甜的了。”
他抬起头,直直迎向哥哥的目光,“哥,越凝,她回来了。”
小时候,当薛渺提着灯笼在街上疯跑的时候,以为只要灯笼里的光不熄灭,月亮也就一直这么被自己牢牢地被提在了手上。
长大后,他虽然不再在中秋的晚上追逐月亮,却也以为只要自己一天还呆在越凝的身边,缠着她闹着她,她就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可是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光Yin的流逝只证明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月亮依旧高高地挂在天上,自顾自地Yin晴圆缺,而那个人,即使千帆过尽,他都似乎不会再等到她的回头。
忆及旧事,薛浩不免跟着弟弟的心情一起起伏不定,但他还是宽慰对方,“渺渺,未来的路还长,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薛家的家庭教育要求小孩子们个性独立,所以无论是他还是薛渺,早早就出门在外,自力更生,独自做出人生的每一个抉择,并为此承担应负的责任。是以对于越凝这个名字,薛浩所知不多,除了那年的除夕偷溜,仅有的了解也就只剩下后来某阵子里少年的消沉落寞。
在五年前还能放放狠话的薛浩,今时今日却无奈地发现,当弟弟把对方当成人生中的一道光的时候,自己除了顺应安慰他的心意,其他的竟也是无能为力,“不管如何,至少她已经回来了,不是么?”
第21章 以吻封缄
城中村,城市建筑群中低洼的一片。
一个村子有几十个出口,几个派出所,无数的商店从灌饼到诊所,无法估算栖身其中的人。一米五宽的羊肠小道上空是杂乱的电线,油烟熏染的霓虹灯,以及低调的天眼摄像头。
下午四点钟走进去,会遇见许多放学的小孩子。走着走着,他们的身影消逝在一个个窄巷里,就像shi地,在吞噬,还是在养育着梦想呢?
五年前的除夕,吃完年夜饭后,薛渺趁着父母不注意偷溜出门,两只手提着满满当当的袋子,一个人来到了越凝在城中村里租住的房子。
楼道里的灯,不出意外地又罢工不干了,他凭着微弱的光感拾级而上,心情却比脚下的步伐还要来得忐忑。
他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见过她了,在临时抱佛脚地帮他辅导完最后一次英语课后,越凝就结清了之前所有的拍摄报酬,还多包了一个大红包给他,叫他安心准备接下来的所有考试,并再次强调在高考结束前都不必再来找她。
也不知道她今晚会不会回深圳,自己就这么贸贸然地上门,就算遇上了恐怕还要招她一顿的数落。
当薛渺站在门口,绞尽脑汁地想着等一下要如何向对方解释自己的来意时,眼前那扇笨拙陈旧的铁门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内向外打开了,发出的咿呀响声着实吓了陷入沉思中的人一大跳,“越,越凝!”
门内的女孩显然也很意外他此时的出现,她手上拿着钥匙和钱包,肩上随意搭了件外套,一副准备下楼遛弯的打扮,“渺渺,你怎么在这里?”
深圳的冬天虽然没有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