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抬手用力捏了下他的脸颊,嗔他说:“你不光吓出心病来了,还痴傻了。我不过是个托词,你怎就当真?哪有真受伤,不想让别人进来而已。”
方铭愿放心了,把叶枫搂到胸前,用力抱住,说:“我以前挺机灵的,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牵扯到你,我就变得不似我了,心里乱糟糟的,一点章程也没有。心提着,总在担心。”
“担心什么?”叶枫问。
“就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如梦似幻。”方铭愿把下巴担在叶枫肩上,沉yin片刻,说:“担心你会突然离我而去……跟你在一起时太甜蜜,我怕不能长久……”
叶枫轻轻推开他,望向他已经shi润的眼睛,问:“你想长久?”
“嗯。”方铭愿点头,眼眸里波光闪闪,目光深情的似一汪潭水。
“多久算长久?”叶枫看进他的眼底。
“一辈子。”方铭愿重新抱紧他,把嘴唇贴在他的耳畔,小声说:“一直好到我死。我死了才准你找别人。”
叶枫用耳廓轻轻磨蹭着他的唇,问:“好那么久,你不腻?”
“不腻。”方铭愿启开双唇含住了叶枫的耳垂,用牙尖轻咬着。
叶枫长长地叹出口气,双臂从腰间箍住方铭愿,低声说:“我也担心。”
方铭愿炽热的唇顺着叶枫的耳垂滑到颈项,含混不清地问:“你担心什么?”
叶枫轻笑,说:“不告诉你。”
“快说。”
“不说。”
“我看你说不说。”
……
深夜,方铭愿离开叶枫大帐时,门口的侍卫刚换了班,裹着厚厚的毛皮斗篷还冷得直跺脚。方铭愿顶着寒风,飞速跑回罗达夫的帐篷里,好在离得并不远。
罗达夫还没睡,趴在床上神神秘秘地捣腾一个小木匣子,见方铭愿进帐,想藏,没来得及。
方铭愿盯着他问:“搞什么呢?”
“数我攒的银子。”罗达夫讪笑。
“今晚营地怎么这么安静?”方铭愿问。
罗达夫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说:“今晚别处有来唱曲儿的,平日里烧包的那些人都去了,留下的都是安静的。”
“唱曲儿的?你们这里还有戏班子来?”方铭愿新奇,问:“你怎么不去听?”
“你当白听呢?得花银子。”罗达夫起身把木匣子放进柜子的夹层里,锁住,说:“我才不花那冤枉钱。”
方铭愿瞬间明白了,不太相信地问:“营地里还准许她们来?”
“当然准了,不然这么多将士可不都得憋死。”罗达夫笑出来,说:“但也是有日子的,她们不能想来就来。”
“这点银子都不舍得花。你就那么想娶媳妇?”方铭愿靠躺在自己床铺上,歪头看着他。
“我只想娶阿茗,不想娶别人。”罗达夫看向他,说:“你出来这么久了,也该想家了吧?不然明日你与叶兄说说,我送你回黑蛟岛探望下你姨他们,再回来?”
“切。”方铭愿表示不可理喻,说:“你想我茗姨,就自己去,何必拽着我。”
罗达夫嘟囔:“我有什么理由可以自己去黑蛟岛?唉,再见不到我,我怕阿茗该想我了。”
哈哈,方铭愿没忍住大笑了出来,看着罗达夫,说:“就是那只黑无常猫想你,我茗姨也不会想你。她救治过多少人啊,但凡治好离开的她都要思念,可不得把她累死。你别瞎Cao心了。”
“她肯定会想我的。”罗达夫笃定。
“睡吧。你睡着了就能见到我茗姨了。”方铭愿脱去靴子,解开外袍,躺了下去。
真被方铭愿言中了,睡去后,罗达夫梦中见到了他的阿茗……所以,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就藏在帐篷角落里偷偷清洗自己的亵裤,不敢让方铭愿发现。
……
腊八这天,方铭愿问罗达夫讨了两辫大蒜,套在肩膀上,步行去医所找柳言庭,准备与他一起腌制腊八蒜。
待他费事拔力赶到医所后,寻遍了各个帐篷,也没见到柳言庭的身影,只好去问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那个烧伤将士,是否知道柳医师去了哪里。
那将士说只知道柳言庭离开营地了,具体去了哪,要问管事的张医师。
方铭愿连忙又去找张医师,刚巧张医师出诊了,等到晌午才见到了他的身影。方铭愿追在身后问他:“柳言庭去哪了?”
“何军师那里需要一个医师,借调走了。”张医师告知。
“什么时候的事?昨日我来,他还未曾提起过。”方铭愿讶异为何柳言庭走得这么突然。
“今早刚接到的调令。”张医师说。
“你这里一共五个医师,为何单单调他走了?”方铭愿不解。
“调令上点名调他啊。”张医生说。
点名调柳言庭去何军师那里?柳言庭的医术好到了连何军师都有耳闻的程度了?怎么感觉有些蹊跷。不行,我得问问叶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