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纱裙的裙摆被刮出了许多个大大小小的小洞,童小六面上浮现些烦躁,但还是将裙摆再往上又提了点。
身后的季寒跟在后面走了许久,忽然停了下来,唤停了童小六。
“等等。”
童小六回过头来不解的看着季寒。
季寒一见童小六转过身就将手里的火把递给了童小六。
只是淡淡的道:“你拿着。”
童小六抿了抿嘴接过,想已经走了些许的路了,此时应是举久了手酸了,接过火把,童小六回过身来继续往前走。
一转过身,童小六身子一个倾斜,惊得她大叫一声,四周隐蔽在黑夜的不明物种被惊的四散飞走,等童小六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季寒打横抱起。
只听上头一句不耐烦解释的话“你太慢了。”
童小六被这一举动惊的是又恼又气,双颊还浮现出明晃晃的娇红,她从未被人这样抱过。
恼怒道:“你放我下来,我走快些就是了。”
季寒将童小六这句话装作没听见般,稳稳将人抱着直视着前方,自顾自的道:“走那边。”
童小六她双颊羞红的不敢去挣扎,绷直着脊梁,无奈伸手指了个方向。
最后二人停在了一堆山坟前,许是许久未有人来过,坟头上长了不少的杂草,所立的是一块无名木碑。
瞧此,鼻子一酸,童小六的眼眶里溢出了泪水,缓缓跪在坟前。
童小六压抑着想起往事时的悲痛,开口跟季寒解释道:“此处乃是收养我的乞丐,童老五之墓。”
童小六不知为何会与季寒说这些,大概是身边此时就这么一个人可以诉说。
站在一旁的季寒只是安静的听着。
跪在坟前的童小六,自顾自的说着往事。
“童老五名义上是收养我的长辈,但他不要我唤他爹爹,他说我生来尊卑,只是落难到了民间。”
说起此处,童小六带着嘲讽道:“什么落难都是些谎话,他只是不想拖累我而已。”
此时童小六已经悲痛不能自以,童老五逝世前,童小六未能给他送终,临死前还惦记她,让她赶紧离开,童小六只得匆匆离开江北县,托以往较好的哥们将童老五葬在此处。
一向薄凉不问世事的季寒,见童小六悲痛,竟安慰道:“你现在过的很好,他唯一惦记的已经放下了。”
听声,童小六只是微微一愣,随后认同的应了声:“你说的是。”
没了再言语下去的举动,二人止了声,童小六在四周寻了一些干柴火,在童老五的坟前燃起了篝火,等干柴烧的焦黑时,取了根最粗的焦炭。
一点一滴的在童老五的那块木碑上描绘了此墓主人的名字。
这也是童小六唯一的愿望,当初匆匆离开了这江北县,又怕那恶霸找上门,又不识得字,只能立一块木碑,如今她过的很好,圆了童老五的遗愿,真真切切的写上几个字,想必他也是能看见的。
告诉他,她现在识的字了,像那些个平常百姓家的孩子,能识字,能懂大道理。
瞧着童小六认真的模样,季寒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要强,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证明她过的很好,身边的人,他从未去真真在在的去感受,也许母亲说的话很对,他冷血无情。
童老五之墓几个字,童小六认认真真的写上了好久。
写好之后,童小六站起了身,盯着望了会,也许再过几年亦或者十几年,更可能一辈子都再也不会来此地了。
既使是不舍,但她还有自己的前路要走,娘为她做的一切,她不能辜负。
寻着来时的路,二人下了山,童小六怕季寒还会做上山时的举动,将裙摆提的高高的,加快了步子走在前头。
临近城门时,童小六突然换了个方向走去。
寻着记忆里的路,来到了城门外的破庙,站在破庙前,童小六迟迟不敢上前去瞧瞧里面此时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再次向季寒解释道:“以前我就生活在这里,你知道我以前是个乞丐。”
童小六的过往季寒是知道一二的,只是真真切切的瞧了这里,季寒不知为何会有一丝心疼。
今晚,童小六为何托季寒偷偷将她带出城外,还不是她那点自尊心作祟,怕周妍会嫌弃她,怕随行的这群人知道后,回了京都将她之前是乞丐的的身份散了出去。
她最怕的不过是孙清姝会不要她,她曾经也是个羡慕人家有爹娘的孤儿,好不容易得来的疼爱她格外的珍惜,也就是这样的自卑让她一直怯懦懦的。
本打算就此回去的童小六,背后一震。
“我就在你身后。”
季寒的这句话给了她莫大的勇气,犹豫间童小六还是挪开了步子,透过破烂的窗户,扫了一眼里面三三两两窝在一起挤暖的乞丐,无一不是头发松散的乱七八糟,脸上这没有一处可瞧的见的干净。
随手取下腰间的荷包,一个用劲将荷包扔到了庙里面,落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