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童小六受了伤,掌事的还未等到童小六每日下工的时辰便早早的就将童小六送回了侯府,随行的还有他自己。
回到侯府,童小六与掌事的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巨细的一番解释。
勇忠侯夫妇听完,并未怪罪掌事的,虽是掌事的放心将整个宴春楼交给童小六才造成了童小六的受伤,但转念一想掌事的能放心的将整个酒楼交给童小六,也说明了他家的小六有这样的才干。
这些天童小六的变化他们是看在眼里的,掌事的是个难得的良师,每日倾尽囊学教导童小六与周妍二人,世间良师难寻,既无碍,又何必怪罪。
掌事的见勇忠侯夫妇没有怪罪他,心里十分的感激,想着日后定当倾尽所有教习童小六和周妍二人。
送走了掌事的,勇忠侯夫妇二人屏退了下人,轮番的指责童小六的鲁莽,指责童小六不该为了几两碎银子不顾自个的安慰,在他们眼里童小六可比那几两碎银子珍贵。
夫妇二人得了童小六的保证,下次定当以她自己的安危为重,这才放过了她。
童小六事后也是知道自己的鲁莽,让爹娘担心。
今日孙清姝见着童小六受了伤心里不忍,就想着让她今日休息明日在习书,而童小六却是要坚持习书,她深知能看书习字的机会得来不易,若是不上进,她对不起的可不止她自己一人。
孙清姝见状,心里想着孩子上进是好的,让大夫诊了诊脉,确定无碍了,便让童小六去书房看书习字去了。
太子府内。
连着几日季寒都偷偷的溜进太子府内,陪太子一同下棋,每日事情的进展均事无巨细的禀报给太子。
纵观棋局,黑子白子均无败落迹象,太子执黑子落下,拦住了白子的后方,白子险。
太子道:“账本可寻到了。”
季寒回:“暂时还未寻到,但已经加派了人手。”
“账本遗失之前其中重要的几页我已经撕下存放好了,顺便还抄录了一份,若是韩王寻得那一份,自留的这一份也可在皇上面前辩一辩,但几个证人已经安排在来的路上,韩王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孤倒是想看看在大殿之上,韩王拿着那本账本与孤对峙时的场面。”
“这个不难,加派的人手我会吩咐下去,佯装在寻即可。”
“如此甚好。”
太子与季寒口中的韩王,此刻还不知自己将要面临的,为自己将太子困于东宫而沾沾自喜。
此次季寒与太子做的这出戏,为的就是查出太子党的jian细,也为了给韩王一个教训,当务之急就是将账本找到,然后顺势让给韩王,
季寒与太子下完了一盘棋子,便寻着来时的密道回到了侯府。
一进他的院子,隐隐就听到从书房内传来朗诵诗书的声音,书房内开出的一侧窗户,瞧见的是吊兰下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摇来摇去的。
季寒见着童小六认真习书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勾了勾唇,心里暗暗耻笑听夫子之言摇晃脑袋的迂腐,又想起自己儿时刚刚启蒙时也是如此,这样一想耻笑的便是自己。
随即收回了脸上的笑意,跨着修长的步子进了书房,听了好一会童小六的读书声,心想着今日倒是没读错字,算是有长进。
童小六见着敞开的大门青砖处映出了淡淡的身影,放下了手里的书,抬起头来瞧了瞧来人。
“你回来啦。”自那日两人在书房撞见之后,每日童小六只要见着季寒回来,都会问候上一句。
“恩。”季寒淡淡的从鼻腔里回应了一声。
随即季寒又道:“今日很不错,倒是没有念错字。”
童小六心里暗暗一诧异,这人今日怎么会无端的关心起她读书的事,每每听她朗诵,季寒脸上都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平日问候了一句之后,都是敷衍的恩了一声之后,便回了他自己的书案前做他的事去了,今日是怎么了?
从季寒话落开始,童小六一直寻着他的身影看。
季寒随着童小六的目光走到了她的面前,走近一瞧见着童小六额头上的鼓包,顿了一会心里嘀咕,这毛头今日定是又闯祸了。
心里感叹了一番,随即收回了目光径直往自己的书案旁走去,收回的目光匆匆划过童小六书案上的物件,一漏出来的书脚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刚移动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抬手伸向案桌上左上角堆积的几本书籍上,拿开最上面盖着的一本书籍,赫然书面上出现了童小六的脚印。
瞧着上面朱砂描红的字体,季寒赶忙将书拿了起来,匆匆翻了几页,这正是自己寻的那本账本,兜兜转转竟然就在自己家中。
“这是你在哪寻来的。”季寒确定了是那本账本,猛的抬起头质问童小六,潜意识里他是觉得这本书会不会与童小六今日闯的祸有关,如此是不是已经惊动了韩王。
季寒眯着眸子,紧紧的盯着童小六看,眼底深处似是海底深处的漩涡,一个不注意就会陷进去然后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