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一刻的定王也这么觉得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从王府一路小跑到锦绣院子。
一见面,二话不说,直接坐在锦绣对面,大声吩咐嬷嬷:“给本王拿副碗筷!饿死我了!”
锦绣被这人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赶忙阻止:“小点儿声,缘儿还在休息呢!”
可惜这一嗓子下去,姜良缘瞬间就被惊醒了。
锦绣侧耳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没好气的看了定王一眼,摆手让嬷嬷下去准备,起身进屋子里,正好瞧见夫人坐在梳妆镜前梳发的一幕。
外面夜幕降临,屋内燃着两支蜡烛,借着昏黄的烛光,锦绣拿过她手里的玉梳,轻轻梳几下,温声道:“外间已经黑了,随意挽个发髻即可,等会儿还要拆散,麻烦。在自己家里,定王也不是外人,无碍的。”
这事儿两人刚成亲那会儿,有空闲时间,经常给对方梳头发,但后来锦绣忙的脚不沾地,自然就没了这项互动。
也是最近稍有空闲,两人才有了更多亲密时间。
锦绣简单给夫人绾了个发髻,就听定王在外面十分不满的大喊:“我说表妹表妹夫,你们都老夫老妻了,在里面叽叽歪歪干嘛呢?
我还是不是你们家尊贵的客人了?客人就这待遇,委实说不过去啊!”
锦绣无奈道:“我出去瞧瞧,你慢慢收拾,不着急。”
姜良缘脑子十分清醒:“搬进王府第一日,大晚上的,王爷不和王妃一起用饭,招呼都不打一声跑来咱们家,肯定有事儿!”
“别担心,看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定就是倔脾气犯了呢。”
事实上还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知道为这么件小事和人闹脾气挺无语的,但长此以往,我觉得自己就要废了!
不管是吃饭还是穿衣,都要按祖宗礼法来,一言一行都要在她的点上,我就是睡个觉,姿势不标准,也要在我面前背一遍祖宗礼法,这谁受得了?
昨儿你瞧见了,光是午食,就整整三十六道菜,其中能有一半儿是我爱吃的就不错了,还有你没瞧见的早食,晚食,那是连碟子摆的位置不对,都要被指出来的。
你说我这是娶了个媳妇儿还是娶了个教养嬷嬷回来?”
定王吃的狼吞虎咽,活像饿了好几顿似的,也不管哪些碟子是锦绣动过的,吃了个半饱,半靠在椅子上舒服的眯着眼睛。
这才有功夫继续说道:“就说那寝室,是我王府的寝室吧?我有时候想回去睡一觉都要被拦在外面,非说是什么什么日子,王爷需要回避。
行,回避就回避吧,谁还没个不方便的时候,我理解,结果我睡到书房去,人家贴心的打发来两个伺候的通房丫头。
一上来就脱衣服,对着本王上下其手,还说本王不睡她们,回头王妃问的时候没法儿交代。
你说男人在外面见了年轻漂亮小姑娘,有别样的想法,很正常,但这前提是得本王愿意对吧?不论如何,都不是你安排本王跟谁睡,本王就得跟谁睡吧?把本王当什么了?”
定王把桌子拍的啪啪响,表达的想法非常明确,王妃的一言一行,就长在他从小到大一言一行的反面。
定王无法无天惯了,王妃事事讲究规矩礼仪,甚至可以说,整个人就是一本行走的规矩礼仪之书,死板又无趣,真心不是定王的菜。
要不是他是个豁达开朗的人,早就被母妃亲手选的王妃给气死了八百回了!
定王突然凑近锦绣,小声道:“嗨,你都不知道,我们洞房那夜,她就规规矩矩的按照书本上教导的样子,一步一步来。
你说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他娘的得多可笑?”
锦绣这才又一次想起了定王妃的出身,礼部尚书柳大人家的小姐。
仔细回想一番,柳大人不是个迂腐之人,要真迂腐,也不能从小小的礼部员外郎,一步步登上如今的位置,就算后面有家族支持,但也要本人争气不是,否则你要是个阿斗,就是累死诸葛亮,也扶不起来啊!
不明白为何柳大人家的闺女是这幅样子。
锦绣本身就是个不受束缚的性子,因此才能和定王十分合得来,想想定王口中定王妃的形象,锦绣已经开始为定王头疼。
于是小声问定王:“良妃娘娘怎么说?”
两人好歹婚后在京城生活了好几个月,这事儿宫里的良妃肯定早就知道了,锦绣寻思按照良妃的性子,会给定王找个端庄知礼,持家有道的,但这都是后话,首要满足的条件,一定要是知情识趣,能和定王有共同语言,让定王在封地上过的开开心心的。
至于定王妃嘛,锦绣中午吃饭的时候没见过,以前在京中也没听过,除了定王的描述,还真无从得知。
定王一副牙疼模样,终于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娘的,母妃说,她上当了!不仅她上当了,就是整个京城之人都上当了。
外人只知道柳大人家的这位千金,幼时起便跟着祖父熟读经书,做事有板有眼,辅佐母亲将家里家外打理的紧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