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伯当即就要给锦绣行礼,被锦绣给拦住了:“您这是折煞锦绣了,快!进屋!咱们进屋说!”
寿伯拍拍锦绣手腕, 坚持行完了最后一个礼,这才笑呵呵的起身, 朝不远处的马车打个手势,对锦绣道:“少爷, 是老奴听老爷说了你们这边的情况, 主动请缨, 想过来帮您一把。
知道您不会同意, 就和老爷来了个先斩后奏,还望您海涵呢!
这不, 老奴可不是白来的,看看还给您带了谁来!”
说着, 两个丰神俊逸的青年从寿伯身后走来,遥遥的就对锦绣拱手行礼。
从两人出现在锦绣视线的第一眼,锦绣将将人给认出来了。
比起当初在靖林县老家时, 不过短短两年,程远青和冯舒年气质上看起来就多了几分烟火气,身上居家男人的气质,让两人看起来沉稳可靠了许多。
这二人之前一直呆在乌兰书院读书,后来又考了几次,每次都差点儿运道。
说起来,程远青今年二十四,冯舒年二十五岁,这个年纪的秀才,也是稀罕货,不知怎么跑明安府来了。
锦绣还礼,主动开口道:“什么风把你们二人给刮来了?是谁过年的时候给我来信,说这辈子只喜欢我明安府的美食特产,但对于明安府这种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是打死都不会踏足一步的?”
冯舒年胖乎乎的身子像是经受不住打击似的摇摇欲坠,连连摆手:“哎哟我就知道,我只要一出现,锦绣你肯定得拿这事儿说嘴,果不其然吧!我后悔了,真香了还不行吗?”
程远青这才道:“锦绣你还有没有把我们当你兄弟啊?你这里要干大事,需要人手,悄没声儿的,要不是我发现寿伯收拾行李一副要出远门好几年不回去的样子,我都不知道呢。
亏的咱们每月还有书信往来,好家伙,这一通隐瞒,藏的可真够深的。”
锦绣见二人这般,也不隐瞒,边带人往里走,边细心解释:“本来是想过让你们一起来帮忙的,但年前你们不是来信说,今年准备再考一次吗?
我就寻思等考完了再说,这事儿一时半会儿的也急不来,没想到考完我信还没去,你们人倒是先来了。”
当然,更大的顾虑是,锦绣自己知道这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会成为一个外人为了本地户口挤破头的大都市,但旁人不知道啊。
冯舒年还罢了,程远青可是程家独苗苗,程家对程远青的安排,锦绣并不清楚。
虽然不说但几人都明白。
一照面,锦绣身为一州知州,朝廷命官,对待二人,没有一点儿官架子,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锦绣,让两人放心不少。
而这两人的表现,不卑不亢,没有畏惧也没有讨好,让锦绣觉得自己年少时的眼光十分好,虽然二人在读书上确实少了点儿天赋,但本性十分纯良,这就很好。
锦绣和程远青一左一右扶着寿伯往里走。
冯舒年就跟在身后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乡下如包子模样,满眼都是惊奇:“我听行商的人偶然说起明安府这一年的变化,总觉得不太真实,像咱们小时候一起看画本子似的,虽然着迷,但心里明白那就是假的。
但近几日亲眼所见,我才察觉靖林县那边的行商说的都太简单了,这里的建设比咱们德宁府府城可整齐有序多了!除了人少了点儿外,真就挑不出什么毛病!”
锦绣心说,这年头,人少,就是最大的毛病。
冯舒年给锦绣比了个大拇指:“好样的!”
锦绣坦然的接受了儿时小伙伴的夸奖,寿伯笑呵呵的看着三人闹腾,有了冯舒年,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像是院子里进来了好几个谢六。
寿伯一行人来的突然,但也只是对锦绣来说,其他人显然早就收到了消息,接风宴早早地备起来,笑呵呵的迎接这位对元家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老人。
名义上,寿伯是元家的大管家,这两年元老爷已经不管事了,整天围着儿子打转,元家汇通南北的大生意,几乎全是由这位老人说了算。
这位怕是整个元家,除了元老爷外,最清楚元家到底有多少产业的人。
实际上,寿伯是元老爷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两人年少时相依为命,一起面对商场的Yin谋算计,打拼出一番家业,到了如今,寿伯孑然一身,依旧为元家勤勤恳恳的服务。
元家的所有孩子,都是寿伯看着长大的,寿伯对元家人来说,就像是一个温和的长者,沉默寡言,不管人在哪里,只要一转身,他就像元老爷元夫人一般,总会站在那里,用眼神静静地鼓励着你。
寿伯总说他这辈子离不开元家,实际上元家人又如何能离开他呢?都是一家人。
老爷子敬重寿伯的品行,家宴上难得出席了一次,和寿伯说了几句话,两个老家伙不知聊到了什么,有说有笑,一壶茶,一碟花生米,唠唠叨叨的就将一桌人给撇下不管了。
倒是谢六和定王,意外的跟冯舒年合得来。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