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天真。”陈心寅微微凑近，指尖挑起他下巴，樱桃色的指甲格外适合她，“是你自己没有用，再说，你的腿也不是我打断的。要抱怨去找他抱怨去吧。”
陈心寅向前走，而后想起什么似地回头，“哦，忘记了，你不敢。”
走出老远，陈心寅才不耐烦地拿shi纸巾擦了擦她手。抬眼就看见面前出现个人，陈心寅仔细看了很久，才认出他是谁。
她扯了扯嘴角，面前的人比前几月看见他时还要落魄。之前是骨瘦如柴的话，那现在估计就只剩下皮包骨了。头发好几个月没剪的样子，上面泛着油渍。嘴巴高高肿着，比馒头还夸张。
杨成搓搓手，声音嘶哑，“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刚从赌场里出来，欠了债被人追打，走投无路才想起她。陈心寅明媚一笑，“什么事情，我怎么不记得？”
杨成是个暴脾气，但奈何有求于人，压着脾气挤出话，“你说帮你解决...你就给我钱。”
“哦，这个啊，那我倒是记得，之前不是还不愿意吗？怎么，改变主意了？”
“你能给多少？”杨成表情急不可耐。
“你想要多少？”
他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陈心寅挑眉，笑了笑，“等着吧。”
陈心寅改变了今天下午的计划，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对面拒接好几次，她孜孜不倦地打过去，终于在最后一通电话接通。
宁梅言辞激烈，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不是说让你不要联系我了吗？没用的东西，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连累上我。”
刚处理完烦心事，宁梅心情很不好。一看到是陈心寅的电话，她心里更加来气。原本还以为陈心寅能对他们以后有帮助，没想到这丫头不知哪里得罪了沈池，连带着沈邵礼对沈明的态度都转了几个弯。
沈明因为这事最近都不太搭理她，在外面养了几个小网红。她心里恨得牙痒痒，都这把年纪了，还要不要脸！
陈心寅安静听她骂完，“给我点钱。”
“你想都不要想，要钱找你那个没用的爸爸去。一家人都是扶不起来的烂泥。”
听见这话，陈心寅笑了。
“你不也是从烂泥里面爬出去的吗谁又比谁高贵，你不会忘记了你是怎么上位的吧？你说沈明他妻子死的会甘心吗？”
“你怎么会知道？”那边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今天要是没有钱给我的话，知道的就不止是我一个人了。”
宁梅软下声音来哄她，“我的好心心，我可是你妈妈，你不要怎么对妈妈好不好。我们下午见一面，你有什么脾气都可以对妈妈说。”
“没有什么好见的。”陈心寅挂断电话。
耐心等了一小会，手机传来钱到账的提示音。陈心寅看了眼数额，确定没错后，勾嘴角笑了笑。
高三下学期，学校给高三多加了晚自习。没有强制要求，但一般都会主动去上。许缓缓慢吞吞收拾好书包后，沈池已经靠在门边等她。
初春的夜里空气带着点shi冷的味道。路灯被拉成长长的一排，泛着朦胧的光亮。许缓缓将衣服外套的拉链仔细拉好，才敢于出去直面寒风。
实在是晚上太冷。
沈池穿着薄外套，衣服随意敞开，许缓缓看了就觉得眼抽筋，恨不得自己直接上手帮他拉上，她吸了吸鼻子，“你不冷吗？”
“还行。”沈池随意道。
“可今天很冷，我看齐飞文还要周时他们今晚穿了好几件。”
沈池斜斜看了她一眼，许缓缓不懂是什么眼神，但里面一定有不屑的意思在，他说，“那是他们体虚。”
“但路湛也是。”不但裹了好几件，竟然还拿保温杯去装热水。
沈池直接冷哼，“他更体虚。”
行吧，许缓缓觉得自己还挺能理解男高中生的攀比心理的。那种不把对方踩到抬不头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Jing神，许缓缓还挺佩服。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说，“可是我每次看见大冷天穿衣服不好好把衣服拉上的，我都会觉得——”
沈池看来。
许缓缓语气特欠，“他是不是拉链坏了。”
下一秒，沈池面无表情地把拉链拉上。
两个人并肩，沈池将她的手拉起放自己口袋。许缓缓手骨比例很好看，沈池捏了捏她食指然后在她手心挠了挠，“女朋友。”
他连着叫了好几句，许缓缓才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你干什么。”
“明天来我家吗？”
学校明天给了一天的假期，许缓缓没什么计划，想起之前沈池对自己的捉弄，她学着他的样子，狡黠地笑，“你求我，求我我就去。”
许缓缓没有想到沈池真的会开口，她只是想开个玩笑。
可是沈池真的停了下来，认真盯着她眼睛，声线低沉，“行啊，求求你，明天去我家。嗯？女朋友，可以吗？”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