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与生俱来的,一开始我会因这种性格而自卑,尝试着给自己套上外向的“躯壳”,但后来,我发现,那样会使我不快乐。
于是,我扔掉了那虚假的躯壳,学会了与自己的内向性格和平相处。尽管,这与老头和我妈对我的期望背道而驰。
虽说是默默无闻的印象。
但我自认我的行事作风绝对是公司里所有员工之中最拽的。
比如,谁会在正式辞职前将五天的年假一块连着休,给自己舒舒服服地放了个长假后,再慢慢悠悠地来公司整理那些已经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呢。
说到底。
不过是我从来不在意那些人的眼光。
我讨厌他们。
从来都不想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所以我选择了,另一条孤注一掷的路。
我从走廊走回办公室,经过其他办公室时会听到几个要好的同事互相串门聚在一块发出的谈笑声,以及飘出的刺鼻的烟味。
走至我所在的办公室。
我在门口稍作停留,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抬步向前。
迎面而来的是呛人的烟味,即使空调已经开到22度,整间办公室也依旧像是被笼罩在化不开的浓浓烟雾之中。
像是着.火一样,我曾跟梁胜这样说道。
办公室里依然是熟悉的光景,有人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看上去像是真的在忙;有人叫来下属在那指桑骂槐;有人开着电脑看起来像在工作,其实是在玩蜘蛛纸牌;有人正开着电脑,界面是微.信聊天;而其余的人都聚在最后面泡着茶,大侃特侃。
我走进去,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聚集到我身上。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我太紧张而产生的幻觉,但我还是强压下被多重目光注视的压力,尽可能自然地走进办公室。
东西其实都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或者说,这里本就没什么属于我的值得带走的东西。
我拿起放在桌上的印着彼岸花图案的折扇,以及被我遗漏在一侧桌子的蓝色保温瓶。
在确认再没有东西值得带走以后,我起身撕掉贴在电脑上的便利贴,打算下楼的时候顺便扔掉。
做完这些后,我毫不犹豫地起身,走至门口时,我不顾一下子变得过分安静的诡异气氛,对着办公室内的所有人鞠了一躬:“感谢各位对我一直以来的关照。”
说罢,我连他们是何反应都没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虽然,我并没有真的从他们身上学到什么优点。
但到底是有所成长了。
抗压性?
向上挣扎的尽头?
如果不做出改变就会被腐蚀掉的信念?
在下楼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包里的手机,是公司里唯一关系算还不错的梁胜发来的微信。
【准备好迈向新生活了?】
【是的】
我回完便将手机重新装回包里,盖上。
我走出公司十米之远,仰头望着蔚蓝蔚蓝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新的舒服的空气。
辞职的事在我家闹得鸡飞狗跳。
我妈说我脑子坏掉了。
老头说好不容易帮我找到的工作,为什么我连商量都不跟他商量就私自辞退了,这让他跟他领导怎么交代。
我说,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决定。
在我从企业辞职的消息传遍全村,造成不小的轰动,成为村口老爷老太一大谈资,我妈在要把我扫地出门而还没正式实施措施的第二天,我出门去了医院。
【你妈叫我问你是不是去医脑子】
表妹柳瑕发来信息。
【我去看肺,吸了一年多的二手烟,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看完记得顺便去看脑子。】
【曹尼玛】
我回完便不再理她,径直走向已经叫到我的号的呼吸科诊室。
“大夫,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我低垂着眼,想着自己此时一定看上去像个绝症患者。
“根据你的肺功能检查报告以及CT报告,肺部的慢性炎症、肺功能下降、慢性支气管炎、咽喉炎……”
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但我此时已顾不得这声音为何异常地熟悉,我只是被这一连串可怕的病症吓得瞪大了眼。
“这些病症你都没有,”那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撩人,“但为了进一步防止这些疾病的发生,请仲女侠尽量减少接触刺激性有害气体,多通风换气并适当地进行运动,多吃一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这医生可真是大喘气儿。
我敢怒不敢言,稍倾,才突然反应过来,将目光缓缓上移,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墨色眼眸。
那人眉眼染笑,一双墨色眼眸似藏着细碎的星辰,光彩熠熠。
“别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