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是我的妹妹。”习风与淡淡地说道。
上官歆瑶还想说些什么,但习风与简短的一句话已经将他们俩的关系盖棺定论。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是,她不甘心!
为什么?明明先认识他的是她上官歆瑶,从小便陪伴在他身边的也是她,她一直自认自己是最了解习风与的。
却在今天,那个从小便被她当做神祗般瞻仰的风与哥哥,一下子,变得如此陌生。
就好像她与他之间在刹那间裂开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
“风与哥哥,你是否已有心悦的女子?”她还是问出了口。
到底是谁?是谁能将这个清心寡欲永远高高在上,像冰块一样难以捂热的男人收服?
“她……”
习风与剑眉微皱,为什么,在此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她的身影。
“不必再说了,”上官歆瑶却是主动中止了这个话题,她与生俱来的傲骨不允许她接着听下去,“风与哥哥,你可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她只会不断带给你危险,绝非良配。”
“并非如此。”习风与说道。
时间过得好快
相较于云代夫人狰狞的死状,萍姑的死状显得格外平和。
“她是服毒死的。”蔡仵作已经先习风与一步赶到了现场,他向习风与给出了验尸结果。
萍姑的面色已经呈死白色,她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唇呈扁平线,整个人,不,整个尸体给人一种诡异的平和感。
“大人,卑职已用银针验过,此人为□□中毒身亡。”蔡仵作尽职尽责地解释道。
习风与颔首,表示自己已经接收到他传达的信息了,便继续无言地观察起尸体。
习风与上前将萍姑交叉的手拉开,两侧的衙役还要劝阻,被他抬手拦住了。
随着手脱离地滑落,三道杂乱的血痕赫然显现。
连蔡仵作都禁不住挠头思索起这极不合理的现象。
习风与凝视着这三道为利器所致的伤痕,陷入沉思。
毫无疑问,萍姑如蔡仵作所言,是为中毒身亡,但是服毒还是毒杀,二者是有明显区别的。
而这三道血痕,倒显得,
习风与眼中的墨色愈发浓郁,
多此一举。
习风与从这三道血痕中读出了某种信息,像是挑衅,又像是一场对方志在必得的赌注。
TA在赌什么?
“蔡仵作,你可知鬼兰?”习风与问道。
“花煞‘鬼兰’,”蔡仵作似陷入了某种回忆中,“那已是在我孩童时流传的江湖传说,花煞‘鬼兰’——遁于黑夜,劫得财宝,杀人于无形,小时阿娘还老用‘要是不听话,就叫鬼兰来把我抓走’来吓唬我。”
“可是,江湖也谣传,鬼兰已经死了。”习风与说道。
“死了吗?”蔡仵作的语气听上去竟带着某种遗憾,“或许吧,我这人老了,记性都不好了。像他这样万恶不赦的罪人,死了也好。”
“大人,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只是在想,如果鬼兰还在,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杀死一个女人。”习风与面色平静地说道。
“鬼兰杀死的人不计其数,卑职认为,在他眼中没有男女之分。”
习风与转身望向蔡仵作,他已经猜到他未讲完的下一句是什么。
只有,活人与死人之分。
斜阳将白衣男子和身下那匹骏马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调查案件时,时间总如握不住的流沙,在瞬息之间便从手中逃走。
马涛意料之中地姗姗来迟,带着一脸官场通用的笑容,轻而易举地以一纸批状夺走了这个案件的主审权。
男子将目光投向官驿的方向。
不知为何,心中总因挂念着某事而惶惶不安。
这对他而言是种陌生的感觉。
“判官大人,你说,爱情和自己的性命哪个更重要?”
那个女子的声音仿若仍旧萦绕在耳边。
“只是在想,如果鬼兰还在,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杀死一个女人。”
那个女子的身影,在提起鬼兰时总会如浮光掠影般在脑中闪过。
难道。
这才是不安的源头吗。
“公子,那马涛就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身后夏色愤愤不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回去吧。”习风与说道。
他轻拉缰绳,一袭白衣任风吹乱。
那道清雅如谪仙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夕阳之下。
夏色在心里嘀咕道,公子这是在急啥?
你哭了吗
习风与推开官驿的门,房中空无一人。
原本被睡得有些凌乱的被子被整理地十分整齐,甚至连一点褶皱都没有,似是连着那人在这个房间生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