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起床气?”吴忧眨着她充满求知的大眼睛。
“就是刚起床看到你就来气。”我解释道。
“你可真有意思,”她反倒眯着眼笑了起来,“你是我头一个见到的比风与儿脾气更不好的人。”
“他脾气不好?”我有些惊讶,在我的记忆里,习风与一直是个能够忍受得住我这狗都烦的性格的强人。
“特别不好,”吴忧在屋里转了一圈找不到人,又转回了我面前,“我缠他一天了都不带我去看尸体,还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
“我听他在隔壁和那位上官大小姐聊得倒是挺开心的。”我说道。
“什么?他把你晾在这儿,自己在那儿私会那什么上官的?不行,这对咱俩也太不公平了!”吴忧听完十分气愤,不由分说地抓起了我的手就往隔壁跑,一把推开了隔壁的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我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心中把她从“可爱的需要保护的小女生”这一类剔除了出去。
“风与儿,你是不是要瞒着我偷偷带上官什么的小姐去看尸体?”吴忧一进门找到了正坐在椅子上和上官歆瑶说着什么的她的目标,便把我放开了,大喇喇地往他们那边走。
“奴家正与风与哥哥聊起小时的趣事,吴小姐你也可坐下与我们一起聊聊。”上官歆瑶的脸上依然挂着标志性的温婉笑容。
“我才不是什么小姐,你叫我吴忧便可。”吴忧站在了习风与的身侧说道。
“夏色,我有个梦想。”我望着一左一右美人相伴的习风与对默默退到我身边的夏色说道。
“你还是别讲了,肯定实现不了。”夏色说道。
“我也想美男左拥右抱。”我还是坚持说完。
“不,你不想。”夏色说道。
“要不,”我屈起手,一手搭在了夏色肩上,“你就从了我吧,我看你长得挺俊。”
“公子说年龄相差大雨五岁的人成亲会走霉运的。”夏色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听他放屁。”我说道。
“公子的话一向很准。”夏色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几岁?”
“十六。”
“哦。”我毫无感情地回答道。
“公子叫我了。”
夏色的身影在身旁闪了闪,我身边的位置就空了,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使自己因着失衡摔个狗吃屎。
我没听到声音啊。
我茫然地望向习风与。
却见他也望向我这边,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似滋滋地往外冒着小火花。
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
我朝他作了个揖,做了个“告辞”的口型,便转身欲走。
“今日梁生重审。”
我的转身的动作因为这句话停滞住了。
“我可以跟你去吗?”我激动地脱口而出。
“可以。”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答应了,或是心情因为听到这个答复而放松下来,他的声音,竟让我如沐春风。
虽然坎坷,但总会完成
这是我在梁生入.狱后第一次见到他。
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双手戴着镣铐,面容憔悴,胡子拉渣。
“这梁生到底啥来头,这都几天还没行刑,今儿还能重审。”
“听说是习大人的意思,这习大人一发话,马大人连个p都不敢放。”
身边的围观的人在我身旁议论纷纷。
我回头望了眼天际刺眼的日头。
要结束了吗、这一切
虽然并不一定是个好结果。
“梁生,你说你是何时杀人的?”西风与坐于堂前,向匍匐于堂下的梁生发问。
我望着离我统共不过百米的习风与,忽觉穿着官服的他,比平时离我还要远。
“回大人,约是丑时。”
“用何物杀人?”
“回大人,罪民用的是平时赶驴的缰绳。”梁生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我甚至听不出他的半点恐惧。
真的存在对死亡一点都不感到害怕的人吗?我心想。
“这习大人怎么竟问些连咱们都知道的事情?我看啊,他怕只是个徒有虚名的人。”
“谁说不是呢,还不如赶紧押下去斩了得了!”
“你们能不能闭嘴。”我对叽叽喳喳吵个没完的两个老男人说道。
其中一个男人嘴里依然念念有词,看上去想揍我,但是被另一个人拉住了。
“上证人。”习风与说道。
我看到跟梁生一块在酒馆干活的张明被推了上去。
“张明,将你案发前一晚所见向在场的各位说一遍。”习风与说道。
“回大人,小人那晚与梁生换班时,他问小人是否有多的缰绳,说他的缰绳不见了,小人便将自己正在用的缰绳先借给他。他拿了缰绳便说云代夫人吩咐他将一批酒运到醉仙阁里,然后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