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起一阵薄红,似是带上了血意。
“我只是想试着等等看。”我因许久未开口,才发现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有些人,不必等。”
我在离开之前,听到老人这样说道。
我只是想试着体会一下,当时梁生等我时是什么心情。
却什么都体验不出来。
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是梁生。
我走着走着,突然有点想哭。
怎么会想哭呢。
我在漆黑的路中央停了下来,认真地开始思索这个无聊的问题。
像是天空被撕裂了个大口,一场大雨毫无预兆的倾盆而至。
我重新开始了走到一半的路程。
在记忆之中,习风与的住处离这不算太远。
身后传来马匹的嘶鸣声,一辆马车由远及近,很准确地一脚踏入我身边的水坑,溅了我一身水,然后没做任何停留的扬长而去。
我拍了拍身上已经脏乱不堪的衣服,心想,真没素质,没看到本女侠正在冒雨赶路吗。
然后又转念一想,反正已经shi透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当我到达官驿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原本驻守在门外的衙役已经缩进了棚内,他看到我时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
我出于礼貌,向他点了个头。
“仲姑娘……”他叫住了我,一脸的欲言又止。
“抱歉,我没带伞,有事明天再说。”我没听完他说话就往里屋跑,习惯性地推开了门。
“今晚要不能消停了。”衙役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一进门,一转身,望见习风与的床上赫然坐着个娇滴滴的富贵人家的小姐打扮的女人。
“你是何人?”小姐连声音都是娇滴滴的。
“我是习风与的朋友。”我镇定自若的说道。
“你是谁?”我冷冷地问道。
在我心里,已经将她归为私闯民宅的人了。
“大胆!上官家大小姐的名讳也是你这粗鄙女人能够问的?”突然窜出来的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又把我吓了一跳。
“奴家是习郎的未婚妻。”上官家的大小姐露出了温婉可人的笑容,嘴角两个浅浅梨涡若隐若现。
分明她的话语并不带任何伤害性,但我却觉得,
她是在示威。
什么什么节
我想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在上官家的大小姐叫她那咄咄逼人的丫鬟去帮我烧水洗澡时,我竟然有点感动。
在我洗完澡后,发现这俩人还在屋里杵着。
我说:“那我先睡了。”
说完我就对俩人视若无睹地自顾自钻进了被窝。
“你一个未嫁人的女人怎么这般不知廉耻地霸占了习公子的房间,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让外人笑话我们上官家。”那丫鬟又开始骂骂咧咧了。
这次还升级了,指着我鼻子骂。
我没打算忍,对她说道:“他们笑的是你们,又不是我。”
这丫鬟被我气得五官都快扭作一块了,但不妨碍她持续输出:“我家小姐与习大人两小无猜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你这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哪来的滚回哪去。”
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递给她:“你家小姐是没嘴呢,还是和你统共就一张嘴?”
“碧珠,够了。这位姑娘方才淋了雨,现在正需要休息。”她的脸上依然保持着温婉的笑容,“这位姑娘,我们今天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叨扰。”
我回以一个十分敬业的笑容。
“可否请姑娘告知奴家你的芳名?”她问道。
“仲时月。”我回答得不卑不亢,“你呢?”
“上官歆瑶。”她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令人心悦的玉石啊。”我不觉将心中的想法念了出来。
“时月姑娘可真是聪慧过人啊。”上官歆瑶适时地赞扬道。
“还行吧。”我显得很不谦虚。
“小姐,真把这来路不明的女子独自留在习公子的住处。”碧珠小声地对上官歆瑶说道。
声音很小,但我听到了。
“她是风与哥哥的客人。”上官歆瑶这句话倒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
“风与儿,你啥时带我去看尸体?”
她们的左脚还没迈出门,便像木头人一样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道京味儿十足的女声,带着几分嗔怪,但不失豪爽。
我垂病惊起,想一睹这位女子的芳容。
出乎意料地,那是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柳叶眉,瓜子脸,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似一剪秋水,漾进心尖。
但她的打扮和身上的气质却是与她的长相极其不符的,她身穿黑色劲服,左边还配着剑,俨然一副假小子的打扮,一看就是不太好惹的主儿。
对了,我说她身形娇小是因为她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