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青楼工作,本来就没什么名声可言。
虽然这也不能成为我变成大龄剩女的理由。
马涛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
“你想给我定什么罪,尽管定吧。”我说道。
“你和孙二通.jian?”
“是。”
“钱氏是你杀.死的?”
“孙二和我杀的。”
“我再问一遍,钱氏是你杀.死的?”
“孙二和我杀的。”
“你因妒忌钱氏,一气之下伙同孙二将其害死?”
“是。”
“本案已结,择日将两名罪犯处死,退堂!”
一连串的问话顺利地结束了。
马涛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人是我抓来的,理应由我来审问。”
一道清冷的声音裹挟着穿堂而来的风在县衙之中响起。
我虚弱地抬起头,望向门外。
是他。
习风与立于门中央。
众人地目光齐刷刷聚集在他身上。
微风吹起他的衣袂,靛蓝长衣在风中飘动,宛若湖波荡漾。
他朝我走来。
这时,那种奇异的感觉又在心口漫开。
就像那风,一直吹,吹进了我的心里一般。
令人沉醉的舒畅。
我想我是疯了。
居然会感到开心。
其实。
像我这样不起眼的小人物。
好少有人会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我是指。
从没有人朝我走来。
在他出现之前。
很神奇。
他一次次地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我在那一刻甚至闭上了眼睛,觉得死在他身上好像也还不错。
虽然我并不知道死亡对我来说究竟代表着什么。
“大人,这种小案子就不劳您费心了。交给属下来做就行了。”马涛见来人,也不敢在坐着,忙起身相迎。
“跟我走。”
不知为何,我觉着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少年的背影挺拔而瘦削,我却莫名心安。
一瘸一拐地跟在他的身后。
衙役纷纷为他让道。
那样异样的目光我早已习惯。
当时,我真的挺开心。
死在好看的人手上,总比死在那狗官手上好。
我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他是来救我的。
我被面前之景深深震撼到。
倒不是因为它多违常理。
而是。
太过寻常。
整洁的屋中摆着一桌的饭菜,散发的热气有着陌生的烟火气儿。
“公子说,待会会来个难伺候的姑娘,想必就是你吧。”腰间佩剑的少年对我说道。
我的眼睛自从看到那一桌菜肴,脚再难挪动半步。
“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佩剑的少年说道。
少年话音未落,我便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鸡腿坐在椅子上开始啃了起来。
佩剑的少年叫夏声,是习风与的贴身侍卫。
夏声面对这囚犯打扮的女子惊人的战斗力震惊不已。
而习风与只是沉静地在一旁望着她。
那女子看上去饿极了,但吃相却也称得上文雅。
只见她吃着吃着,突然无声地哭了起来。
我其实是不想哭的。
但是就不知怎的,饿极了,身体依靠着本能填饱肚子。
好久,好久没有吃过除了馒头以外的食物了。
“嗳,你怎么哭起来了。”夏声不解地问道。
“好饿,真的好饿……”
我的回答明显让这个小少年更加费解了。
但是我只说得出这句话。
我以为我会饿死。
我以为我会被打死。
我以为这里会是另一个地狱。
我以为我不会再有被当做人尊重的机会。
可是都没有。
眼前的是食物。
能吃的,不难吃的食物。
我突然觉得,不管习风与接下来会对我做什么,我都能原谅他。
可是,他却问我。
“为什么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