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姐放心,所有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看易枝仍有些顾虑,他再补充。
言外之意,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他不会让她公司受到影响。
他一开口,就给人莫名的信任感,仿佛这件事情已经办到了。
她倒是不担心这件事了,心里却对另一件事存了疑虑。
易枝不动声色的打量对面的夫妻。
穆愫秋一反刚才的温和,低头沉默不言,垂在另一侧的手慢慢收紧手上的衣服,风衣被抓出几条褶皱。
闫刈倒是很开心,眼中尽是轻松,享受一般,手贴在穆愫秋腰间。
易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局面有些僵持。
“枝枝。”穆愫秋稍稍抬了点头,语气恳切又小心。
“好啊,嗯好啊,”易枝心中思绪万千,面上轻松的点头,与刚才笑嘻嘻的神色无异,“那就要打扰老师和闫先生咯。”
说着话,眼睛却再一次瞟了一眼穆老师的断指。
穆老师在害怕。
为什么?
“老师,闫先生,”她对夫妻俩笑笑,“我带员工们去酒店开个会,安排些事,晚点再来拜访好吗?”
话说到了这份上,再催促就是为难了。
“谢谢你,枝枝。” 穆愫秋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喜色,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忍不住感谢道。
“我安排司机来接你。” 闫刈思虑周全,话虽是对易枝所言,眼神却全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见她笑,他也弯了唇。
易枝刚想拒绝,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应:“好,谢谢闫先生。”
易枝带着一行人说笑着离开,等候厅空荡荡的,一切都慢慢安静下来。
穆愫秋的脸色也慢慢冷下来,戴着羽蓝色手套的手“啪”的一声打在腰间属于闫刈的手臂上,“拿开!”
闫刈搓了搓手指,嘴角还噙着一丝未散的笑意,手臂不舍的慢慢从她腰间移下来。
“满意了吗?”
穆愫秋不理,蔑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出去上了车,和方才温和有礼的模样完全不同。
闫刈在原地默了一默,也慢慢跟上去,拉开被她故意关上的车门,坐在她旁边。
穆愫秋见他来了,直接闭上眼睛。
“就这么难以忍受?”他笑地轻松,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问。
易枝一走开,她就立刻甩开他,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是!”她环着手臂躺在靠坐,不留丝毫情面,“我恶心。”
听她说恶心,闫刈浓眉皱起,瞟了一眼她的肚子,抬起手覆住她的额头,“恶心?哪里恶心?现在呢,还难受吗?”
穆素秋没有反应。
他眼中涌起一股担忧,焦躁地对前面的司机吩咐道:“去医院”
穆愫秋仍抱着手臂,闭眼不言,呼吸却逐渐紊乱,心中一团怒火噼里啪啦的乱烧。
闫刈又脱下自己的外套,动作轻柔地盖在她身上。
穆愫秋终于忍不住了,发疯一般的把他的外套扯下来,把自己的风衣也脱下来,全部甩在他身上。
指着自己刚才被他碰到的腰部,肩膀,大喊道:“闫刈,我恶心的是你!被你碰过的地方都恶心!”
男人浓眉之下的眼睛顾不上痛心,尽是无措。
他愣了一瞬,又明白过来她身体没有不适,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小心翼翼看她一眼,只低声重复,尽量安抚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司机和副驾驶的随从悄悄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谁又能想到,外人眼中沉默寡言,凶神恶煞的闫先生面对夫人,如此的卑微。
先生和夫人已经许久没有吵的这么厉害了,最近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发怒之后,又只剩下无趣,穆素秋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衣,抱着手臂,故意把车窗开到最大。
车开的又稳又慢,凉风丝丝缕缕的灌进来,她冷的汗毛都竖起来,心中却感受到一丝快意。
不出所料,还没过半分钟闫刈就略过她关上车窗,他想把外套给她重新穿上,又怕碰到她,提着风衣领口,卷花卷一样给她包上,只留了一张小脸在外面。
动一次怒,就要用上很多力气,穆愫秋懒得挣扎,静静地任他摆弄。
可笑的想着,这么多年,在他眼里,她不就是个洋娃娃吗,什么都由他掌控,由他摆弄。
闫刈看着被包的像蚕宝宝一样的人儿,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的手可真笨。
这么想着,也真的笑了,眼尾都出现了些细纹。
穆愫秋看不得他这样惺惺作态,好像全世界都辜负了他,就他一个人深情是吗,她冷笑一声:“好看吗?”
闫刈想说好看,可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她眼中带了点恶毒,果然慢慢道:“姐夫?”
两个字如同一颗炸弹,炸在人的胸中,空气中只余下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