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贺怀。
……
直到身侧突然响起噗嗤一声气音的笑。
下一刻,贺怀已经单手拄到了桌上,托着下颌看她,眼睛里都是浅浅的笑。
“干什么呢,老是偷瞄我?”
文棉连忙认真地整理自己的小裙子,说的一本正经:“没有在看你。”
贺怀噗嗤一声笑,没有和她计较。
他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目光落在那杯已经喝了半杯的鸡尾酒:“初恋,怎么样,甜吗?”
文棉一呆。
“甜……甜的。”她小声地回答。
然后,又把杯子往贺怀那边推了推。
示意他尝尝。
可是,贺怀却没有动。
文棉:?
正茫然的时候,男人朝她勾了勾手指,唇角扬着笑,说:“过来。”
文棉迟疑地凑过去。
贺怀的嘴唇就抵到了耳朵边上。
先入耳的,是温热的呼吸。
有那么一瞬间,文棉甚至觉得……耳朵也是会呼吸的。
不然,怎么会觉得自己身上都被沾染了那人的酒气……
“听希尧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男人压低声音问她。
说话时,文棉正低着头,贺怀的嘴唇就浅浅地蹭在她的耳朵边上。
闭了眼,甚至就能感觉到那唇瓣上淡淡的纹路。
文棉愣了足足五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
顿时,抱着杯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杯子里的冰块还没有化掉,杯壁上凝了一层水珠。
女孩的手指上,落在水珠里,通红又莹润。
“棉棉……小丫头,有喜欢的人了?”
见她不回答,贺怀又一次地追问。
文棉一双嘴唇抿紧了。
向来圆嘟嘟的嘴唇,几乎绷成一条直线。
她不会说谎。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避。
最后,在男人一再的追问下,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从鼻尖里发出一声浅浅的、细若蚊蝇般的“嗯”。
本以为回答之后就是结束……
可下一秒,才知道……
接下来,才是对她真正的审讯和酷刑。
“是我吗?”
她听见贺怀,在她耳边一声浅浅的低语。
男人说话时依旧满是酒气,带着一贯的慵懒。
文棉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根细细的绳子,轻轻得提了起来。
连同她的心脏也一同揪起。
顿时,心跳如鼓。
第三十一章 。
“是我吗?”
贺怀这样问她。
文棉抠着杯子的手指顿时一滑。
冰凉凉的酒ye就全都散在了桌子上。
一时间, 人仰马翻。
酒杯顺着桌子滚过,耳边响起鹿小小的惊叫声:“酒杯要掉了,贺哥, 快!拿出你的拈花功,把它给接住!”
文棉连忙伸着胳膊往那边摸, 试图拦住滚落的杯子。
却忽然整个人腾空而起。
下一秒,耳边响起男人沉静的指挥, 说:“希尧,接酒杯。”
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整个人坐到了贺怀腿上, 整个人都被环住。
回头, 她自己坐过的位置, 酒ye早已冲出桌边, 落下细细的水流。
而鹿小小, 正拿着纸巾擦桌面。
“给我酒都弄醒了。又给我找事呢,嗯?小棉棉。这酒杯要是砸了,老板又得灌我一杯特调的长岛冰茶。”
她听见贺怀的声音响在身后。
背后、两人相贴的地方, 甚至能感觉到幅度微小的震动。
“一杯都够我头疼的, 再来一杯,你师哥可就要倒了,小棉棉。”
女孩不安地抠抠手指, 丧气地低垂着脑袋,小声呢喃:“对不起……”
“没关系。”贺怀说。
而后, 下颌轻轻搭在她的肩膀,声音轻柔地安慰:“没关系的,棉棉。是师哥说错话,吓到你了。饮料打翻了, 还想喝吗?再点一杯?”
男人喝了酒,靠过来时,像个温热的火炉。
文棉的耳朵忍不住又开始充血。
“不喝了……”她摇摇头。
之后,贺怀就没有再说话。
刚刚发生的事、问过的话,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
但尴尬的气氛,却弥漫在两人之间。
耳边是鹿小小拿着纸巾擦在桌面的擦擦声,还有惋惜地絮叨。
台上的歌手,已经又换了一首歌。
正安静地哼唱一首马頔地《皆非》。
点燃一场支离破碎的美梦,
看光Yin散落下的满眼飞鸿……
遥不可及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