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快要结束时,弋涟原也总算回来了。
弋涟原又有要对宇槿长话的意思,她在房间里对宇槿道:“不过在回家的路上真是要把我吓死了,回去后还好什么事都没有。”
宇槿便笑:“怎么回家了还能吓到你?没这么说的吧?”
弋涟原显然不愿在这方面做过多解释,只又说:“不说这个了。我好不容易来到了清源,他们这次竟然不愿意我过来了,才没那么容易呢!”
“有什么原因吧?”
“他们说清源这边不安全。应该和最近宫山阁有关吧,听说他们要在清源这边找澜珀了。”
“这不是提了好久嘛。”宇槿不以为意。
“我也是这么想。”
宇槿看了看一派悠闲的弋涟原,忍了忍,还是问:“……晶聆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弋涟原回去后确实去好好了解了一下,但他们的说辞还是有些模糊,弋涟原并不太能知道其中的详因。最后她能得到的结论就是错在晶聆而不是宇槿。她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晶家虽然听命于弋家,但晶家的行事风格向来强硬,有时也能够逼得弋家做出一些让步。而这次却轻飘飘地一句话就把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着实不是他们的风格。
很难得见到他们这么乖顺的时候。弋涟原不禁想,以前晶家还听命于计家的时候,似乎是一直服服帖帖的。
千年前,即是穿秋月之战前,晶家一直听命于计家。而千年前的计家,则是听命于方家。而计家在穿秋月之战后大伤,已是举家入了晨渊。后来方容二家还居临渊,也没见计家有几人跟着出来。由此,计家便也成了传说。
弋涟原想了想,便回答:“晶聆没能救回来,后来我去打听过,他们只说她做错了,但也没具体说她错在哪儿。你也知道每家每门总有那么些规矩,也许她真的犯了哪些过错吧。”
“……错到要了她的命么?”
有的。弋涟原想,比如弑主。但晶家还有哪些规矩,她是不了解了。
弋涟原又提到了临渊花会,叮嘱她不要改了主意,到时候好一起去看看。
后来夜深,就此别过。
弋涟原以前听说过宇槿的一些事,虽然绝大部分都是他人之口,但还是能画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来。幼失恃怙,离失家族。她从来没有问过宇槿,正如宇槿也从来没有问过她一样。似乎“家”在她俩的交流里是一个有意回避的字眼,两人提到时都会匆匆带过。
她对宇槿有很强的同理心,但很多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她们还是有些不同的。她的双亲还在,虽然经历了那件事后,她对他们说不上亲近,但她内心里到底有所依仗。
宇槿问她这次回去怎么样,她虽然回答的轻描淡写,但她是终日惶惶的,后来终于熬到了时间赶紧跑了出来。她离家离得远,想来他们也是拿她没办法的。以后,她还要离得再远些。
她模模糊糊想了许多,后来到底抵不住沉沉困意睡去。她还想着,以后再见到那三个字,她可不能再害怕了。
第27章 宫山篇·一
开学之初,诸多杂事不必多叙。
宇槿坐在位置上,歪着头搭在手边,也不知道看着哪里出神。
教室是落地窗,窗帘还被扎着,阳光照射进来,晨间满屋子便是亮堂堂的。又好似带着水汽,充满了整间教室,无限缱绻温柔,好似晨昏交接的密语,却又什么都抓不住,只余明晃晃的阳光穿过玻璃,投到课桌上。
宇槿的位置靠窗,想看窗外一扭头就能看见,视野很是开阔。
方念果真来了清源,正在宇槿她们隔壁班就读。
如今开学已经半月有余,他们也已经高升了一个年纪。尽管学制一如外边安排,但他们的升学选择较之外面多元许多。在清源学院毕业后,很多人会选择继续在清源入学。灵域有几所拟制外面的大学,都集中在清源镇。此外其他学院则是与这些不相干了,虽然如此,灵域境内的学生会在高中毕业后选择去其他镇看看。同时也有很少的一部分学生会选择去外面入学,毕竟高墙外的世界总有着吸引他们的地方。
宇槿已经听到了好几个学生在议论毕业后的选择问题,其中不乏几个要到外面去。由此她也注意到他们比往日刻苦了许多。
只是从这边到那边去,就要经过选拔考试。而这个考试也并不容易。
弋涟原有几次提起那边,并且还撺掇着宇槿也过去看看。
宇槿问她:“你这是要过去么?”
弋涟原听了,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既然都能够过去看看了,为什么不过去?再说了我都到这边了,多走走也没什么坏处。”
宇槿看着她,默了一阵,才开口说:“那你好好准备,听说考试不太轻松。”
他们的教学本身就与那边有差异,如果真要到那边去,还要经过那边的考试,显然要花费很大的功夫。
“诶?你不过去吗?”弋涟原笑嘻嘻的,“难道你就永远留在清源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