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衡知道他们今天要走,特地过来看他们。他已经听说了宇槿她们昨天上午的事,这会儿看着他们,颇有些内疚。
宇槿一直觉得他不必这样。
总让她觉得欠了霍衡许多。
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叮嘱宇槿她们要小心些。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要有大事发生。
霍衡离开后,关夏说:“看来要有大动作了。”
弋涟原问:“这又怎么说?”
“宫山阁这几年都没放弃要找澜珀,这回是要拿到台面上来了吧。听说档案馆里相关的一些案宗已经不在了。”
宇槿说:“所以这次失火是蓄意的?”
几人收拾行李,准备回清源去。
弋涟原却突然被叫回家。茶会上有不少云陵那边的来人,她最后和他们搭了顺风车回去。
其实她现在对回家有些抗拒,特别是刚经历了萧雪镜这一遭后,心里更是别扭。
她本来推脱还要玩一玩,便被往日里温温柔柔的家人一顿恫吓。说伤都没好玩什么玩,先回家好好养伤去——而她早已狠下心来抹了一通冷膏,身上的伤早已痊愈了。本来还说要派人来接她,吓得她赶紧搭了顺风车回去。
她心里其实有些不忿。以前在辰溪院的时候,伤得比现在重的有的是,也没见他们这么关切。也许是晶云回去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境况,这才激起了他们的怜子之心。
她就是觉得,这关心来的太不合时宜了。在她渴望关爱的时候,却不曾得到这样的温柔。
何况现在回去了,恐怕就得碰见他了。
一时间思绪又飞回那个chaoshi的夜晚。那个水池子里满是血ye的味道,她的血ye的味道。
想到这里,弋涟原觉得自己的肩膀又隐隐作痛了。这只不能用剑的手啊。
第26章 辰溪篇·八
宇槿和关夏回到清源,才发现关若笙又外出了,整个屋子只留下了徐素空一个守着。这会儿他俩回来了,也算热闹了些。
几天不见,徐素空胳膊受了伤,但她自己也没有多说什么。宇槿见她如此,便也不多问,只在她需要的时候搭把手。
想及辰溪院档案馆失火一事,宇槿忍不住说:“它们这些档案馆是相互独立的,宫山阁反倒是形同虚设了。”她又接着道,“澜珀那么重要的东西,宫山阁一直在追着,竟然不能把资料从辰溪院这边调过去。”
关夏并不言语。宫山阁、辰溪院、晶烨澜珀这些东西于他而言是后来的事物,他并没有去做过多的了解。这时见了辰溪院突遭损失,只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既没有过多的惊异,也没有过多的可惜。
他这时说:“听说一百年前,澜珀是先到了辰溪院那里,后来才转到了宫山阁手上。那个时候辰溪院就做了很多记录工作吧。听说上次樱祭的时候,宫山阁又借用了徐家的晶烨,才没把事情闹大。”
听到关夏这么说,宇槿便道:“今年的樱祭果然和晶烨有关系。”
闻言,关夏嗤笑一声:“不止今年,几乎每年都有,往年还有比今年闹得厉害的。”
宇槿又想起那一片仿佛永无止境的、凝滞的红,不知道怎么地,突然问:“那些红衣鬼,是被清源锁在那儿的么?”
“是有这么一种说法,说是清源的怨气锁住了他们,令他们永世不得超生。”说完关夏又冷哼一声,“但是你哪知道这是锁了他们还是救了他们呢?毕竟众人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怨气?”宇槿实在没法把这个词和清源联系起来——毕竟那是一个伟岸高洁的神的形象。弋涟原还和她说,清源死后被人分尸,分葬于五陵。若真如此,似乎有些怨气仿佛也说得通了。想到这里,宇槿心里更不得劲儿了。
徐素空在一旁说:“我倒是听说,红衣鬼是清源的奴仆,见清源惨死,想让他好好往生,因此一直羁留在清源。他们认为清源观是不祥之物,因此一直想要毁了它。”
这时候,莫名其妙地,宇槿就想起了红衣鬼对她说的那句话:“你同我去解救吾主么?”她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味了。
假期的日子就是要么家里躺着,要么外面疯着。
宇槿现在只觉得暑假的日子是如此单调乏味。闷热的天气让她活泼不起来,也只会越发让她躲在家里。关夏倒是时不时地出去一下,宇槿有时候也会叫他带几根雪糕回来。
她现在一个人在客厅里无聊地啃着雪糕,就见徐素空下来说:“槿,要不我们晚上出去吃吧?”
“好啊。”
“我问一下关夏,看他去不去。”徐素空说着点开了聊天界面。
宇槿还带着几分懒意,只说:“他今天和别人出去玩了,应该不会去了。”就宇槿所知,关夏应该是被商珙桐叫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果然,就听见徐素空边看着手机边说:“关夏真的说他不去了,他叫我们两个晚上吃完后好好去逛一逛。”
宇槿看着徐素空那洗白的胳膊,这会儿腕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