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则找了一个较高的树叉降落,并温柔地放下她。
自从鹰不再躲避她的亲近,反而变得热情后,她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方面鹰毕竟是雄性,虽然和她不同物种,另一方面鹰对她就好像对待伴侣一样,可她真的做得了鹰的配偶吗?
她仰视着鹰英姿焕发的侧脸,这个角度看它,果然帅气非凡。不过对仓鼠来讲,鹰这张脸挺有心理Yin影的。
这个Yin影是刻在骨子里,基因里的,猎物对猎手,本能的恐惧。
撇去这层敌对关系不讲,对动物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繁衍生息。
以前她就讲过,她不可能给鹰下蛋,鹰对她的求偶行为没任何意义。
小爪搭上鹰收拢的翅膀,她凝望着鹰,它的金眸似不解地回视她,仿佛在问她怎么了?
她摇了摇脑袋,凑近鹰高大的身子,鹰如往常抬起翅膀将她搂向它。
这个温暖还能属于她多久?她不由自主地想。天色仍早,讨厌阳光的她,躲在鹰的怀里,枕着它沉沉地睡着……
飘渺的梦境中,她环顾安静的四周,模糊的视线忽然清晰,一个容貌俊美,银发金眸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身前。
男人的个头很高,身材修长,Jing瘦有肌rou。尤其是他□□的那个……
等等!这个男人居然没穿衣服!后知后觉的她,大惊失色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这种时候,她应该捂眼睛,还是该多仔细看两眼?
作为一只黄花大仓鼠,她要非礼勿视才对。话又说回来,这是她的梦境,她在做梦不是吗?她即便看了,除了她自己,也没人,没别的鼠知道对吧?
一时之间,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不等她做出决定,那个男人倒自己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她走了过来。
这位帅哥哥,麻烦穿个衣服行不行!她还是捂住了眼睛。这种尺度是不行的,她可不想她的梦境全打上马赛克。
对方恍若未闻,他捉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眼睛上拉开,而后居高临下地,微笑地俯视她。
他虽然在笑,但她怎么有一种被盯得毛骨悚然的错觉?类似被一只猎食者盯住的战栗感。
双手被他牢牢抓着,她动也动不了,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等着这个男人下一步的动作。
明明是她的梦,她却不能自己做主。她刚在心里忿忿不平道,男人便将她拽向他光溜溜的胸膛。
她紧咬着牙关,估摸着清白能不能保。
然而男人什么也没做,只是环抱住她。
不知为何,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丝丝期待落空的感觉。
这不能怪她,长得这么秀色可餐的男人,即使在人类社会也很少见。她又不是看破红尘,无情无欲之人。
被他抱着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男人放开了她,改为牵着她的手,领着她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周围的景色由虚无转变成五光十色的都市步行街。
她惊讶地看到长相各异,绝非普通人的物种,从她和男人的身边川流不息地路过。
这个世界和她印象中的人类社会,相似又不一样。科技近似,但生活在这里的生命,却很陌生。与其说他们是人,动物,不妨说是人与动物的结合体,对,就像兽人一样的存在。
男人指着街心花园伫立的雕塑,她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竟见到一座栩栩如生的铜像。上面雕刻的不是谁,正是一只可爱的大仓鼠。
而在仓鼠的旁边,立着一尊雄姿飒爽的鹰,两座雕像紧紧挨着,仿佛生前就亲密无间,不曾分离。
雕塑的底座,似乎刻着什么字,她想走近看个清楚,但面前的景物如同chao水般迅速退去。好似方才她所见的全是幻觉。
不,本来就是幻觉,这是她的梦,梦只不过是潜意识的投射。对,仅仅是这样。她失落地低下头,直到一双长臂从背后圈住她的腰身,她才回过神来。
男人紧紧贴着她,在她的耳畔轻声低语:“苍苍,你要敢选没我的未来,那我现在就吃了你。”他既深情,又冷酷地威胁。
苍苍?她叫伊芙,什么时候改名叫苍苍了?困惑的她,一侧过脸,便教男人吻住了唇。
微凉的触感落在她的唇舌间,错愕中,她猛地推开男人。
反作用力,令站立不稳的她,朝后倒去,男人想伸手拉住她,但来不及了,他只碰到她的指尖。
金色的瞳孔迅速放大又缩小,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坠入了近似无尽的黑暗……
四仰八叉地躺在树杈上,她从虚幻的梦境里醒来,头顶的烈日快把她烤得只剩下一层鼠皮。鹰不在,应该是去猎食了。飞走之前,它还不忘将她往繁茂的树叶下挪了挪,但她的睡相太差劲,睡着睡着自己倒在了大太阳下。
躲回到Yin影里的她,思考着如果要在这片草原里定居,那她得挑个合适的地点,收集材料造个避风避光,不chaoshi且舒适的窝才行。
以这棵大树为据点,她可以考虑在树下挖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