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口茶,“这些脏事,姜家不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那侍女……”
“阿柳没有同你说吗?”姜许摇了摇头,“她本就是知府次子的外室,只是被你带到姜家,知府大人看着姜家的面子没有动她罢了,你不愿留她在身边,我便将消息递给知府,让他派人将她领回去。”
锦仪目瞪口呆,听着这话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许见状继续添油加醋,“更何况,你那世兄似乎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两人看似感情甚笃。”
锦仪的心突然提起,“他有心仪的女子?”
“的确是有,只是我并没有看到她的容貌。”姜许拧眉思索片刻,“昨日戌时路过朱雀街时,我亲眼见到林安同一女子嬉笑,两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想来关系不一般。”小甜柚敲可爱
锦仪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听着他说这段话,昨夜朱雀街同林子安一道出去的只有她,他们哪里有眉来眼去勾勾搭搭!
“四表哥一定是看错了!”
姜许推给了锦仪一张帖子,“表妹何苦自欺欺人,过两日便是七夕,不若同我们一道去望月楼,说不准还能看看你那世兄看上的到底是哪家的闺秀。”
锦仪哪敢接他的帖子,连连谢绝,逃一般出了姜许的院子。
伺候姜许的侍从见锦仪离去,忍不住问道,“不过是个表小姐,公子何苦同她说这许多。”
姜许重新拎起水壶,“她可不是一般的表小姐,能得祖父看重的姑娘,又有几人,只是我瞧她原先对我另眼相待,如今恰巧被我抓到林安的把柄,忍不住提点她几句。”
——
眼见锦仪见了姜许后,情绪很是低落,半夏只好趁着送上冰糕的时机安抚着,“公主瞧着心情不好,可否说给奴听听?”
锦仪从来不是能在心里藏事的人,更何况半夏伺候了她十余年,同她一处长大,她隐去了姜许说林子安同一个姑娘眉来眼去的那些,一五一十的说给半夏听,半晌还叹了口气。
半夏斟酌着开口,“林小将军也真是的,便是来了扬州也不让公主省心,难怪公主生气!”
瞧着半夏义愤填膺的样子,锦仪仔细回想了一遍方才同她说的话,姜许怎么和她说的,她就怎么和半夏讲的,可是她虽然生气,并不是气林子安啊。
她气的是姜许!
“你也觉得林子安在背着父皇买卖私盐吗?”锦仪试图给半夏暗示,“林家世代忠贞,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半夏似乎没有领悟到锦仪的意思,她思索过后道,“这般说来,林小将军真是愧对林家祖先。”
“他也没有吧……”锦仪立刻反驳道,“老话说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这难道不是四表哥没有了解清楚便随口瞎说吗?”
“公主说得对,是奴狭隘了。”半夏很爽利地认错,见锦仪面色好转,多问了句,“公主今日是怎么了,总为林小将军说话。”
锦仪彻底失去了同半夏倾诉的兴致,她哪有替林子安说话,她只是陈述事实啊,便是她讨厌林子安,她也相信他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
因着姜许那句“我看到林子安同一个姑娘眉来眼去”,锦仪莫名心虚,虽说他并没有认出是她,但是她到底拒绝了姜许。
七夕那日她推拒了所有的帖子邀请,甚至给了院里的侍女们赏银,破例允了她们出去玩,一个人憋在院里。
几个跟了许久的侍女放心不下锦仪,想要在院里陪着她,“天底下哪有做主子的待在院子里,侍女们出去的道理。”
“再过几日便要回京了,我总得把课业补完。”锦仪搬出当时带来扬州的课业,几个月过去了,还是一字未动,“你们都出去,不许打扰我。”
一年一度的七夕,街上热闹非凡,说不心动倒是假的。在锦仪的坚持下,日幕后院子渐渐空落落的,只剩她一个人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
“公主果然在这。”
锦仪抬头,见着林子安拎着一个兔子花灯坐在芳园墙头,他也不知坐了多久,一只脚踏在墙头,另一只脚自然垂下,手里的花灯晃晃悠悠的,像是墙边的萤火。
“这是我的院子,我自然是在这的。”锦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便低下头。
林子安跳下墙头,将花灯挂在廊下,一把捉住廊下漫步小狸奴的后颈,又被它挠了一爪子被迫放开,“旁得姑娘都在乞巧许愿,公主怎么不去?”
他跟着姜家的马车一路,乌泱泱一群人里竟然见不到锦仪,她向来贪玩,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八成是和姜家人不合,端着公主高高在上的架子,不屑与他们为伍。
“我没有什么愿望要许。”锦仪哼了一声,“更何况外面人这么多,便是乞巧织女娘娘哪里看得见我。”
林子安听了她荒谬的话,反而点头道,“也是,你这院子里倒是人少,在这乞巧也是一样的。”
“这里光我一个人乞巧,有什么意思。”锦仪心情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