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大了, 虽说经过姜阮上回一劝, 她和老郑倒是不急着让她嫁人了,不过, 总是憋在家里绣花也不是个事儿啊,白日里家里就她一人,也没个人和她说说话, 最近她看自己闺女是越发的沉默寡言了, 左思右想,还是得带出来见见世面, 瞅人家姜阮,比自家闺女还小呢,年纪轻轻的就成就了一番事业。
何大娘最早还以为她是好心收留了那些乞丐, 谁想, 一眨眼, 那几个连饭都吃不上的乞丐都能独当一面的挣钱了, 要说是他们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她可不信, 还不是姜阮“教导有方”,更别说这越时娱乐行会的大摊子了, 支起来可不容易呢,她问过丈夫郑樟,他也说,要是给他一笔钱,恐怕也开不起这行会来,光是去衙门办文书他就有些腿软了。
让亲娘点了额头一下子,郑春杏面上不好看,她岁数可不小了,怪没面子的,她低下头,喏喏喊了声,“阮阮。”便没了下文。
何大娘恨铁不成钢,又要说啥,姜阮赶忙给拦住了,“您莫要说春杏姐了,今日能出门就是很大的进步了。”
何大娘心道:掌柜你是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劲才将这个不成器的抓出来。
大清早的,怕这母女俩吵起来,姜阮拉住郑春杏的手,“春杏姐,来,咱们一起锻炼。”说着将她往外拽。
郑春杏小声道,“我要帮娘做饭。”
何大娘翻了个白眼,挥挥手,嫌弃道,“赶紧跟着掌柜去,别在我这儿帮倒忙,笨手笨脚的。”
姜阮暗暗笑了下:明明是想让自己闺女跟同龄人多耍耍,希望她能变得开朗一些,偏偏说出的话这样不好听,亲母女啊。
她可知道,春杏做饭的手艺好着呢。
秦家四姐妹照着往常一般,在墙角练功,姜阮拉着春杏凑过去,“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郑春杏,我喊春杏姐的,老邻居啦。”
“你好呀。”四姐妹也做了自我介绍,“我叫秦琴/秦棋/秦书/秦画。”
看着眼前四个身穿白色练功服,脸颊都多多少少挂着汗珠的漂亮姑娘们,郑春杏目瞪口呆,“你们是四姐妹啊。”说完,她又有些自惭形秽,慌忙捂住自己的脸。
秦家姐妹笑着点点头,秦画机灵地上前去拉她的手,“是呀,我是最小的,以后你叫我画妹妹吧。”
四姐妹不近视,离得近,她们都看到了春杏脸上的疤痕,但没有一人去盯着瞧,就跟那是隐形的一般。
姜阮弹了下秦画的脑门,“还画弟弟呢!”
秦画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
包括姜阮在内,眼前的五个美人像是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缺陷,该说说该笑笑,郑春杏知道,她们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善意,一时间,她的心中暖暖的,像是冬日里的寒冰遇光化了似的,没一会儿,几个姑娘就打成一片了。
姜阮轻咳了一声,“那啥,从今日开始,我和春杏姐就加入你们,我俩也晨练一下子。”
自从来到大周,她就一直忙着生意,身体健康都忽视了,身形也没想去维持,现代时经常连轴转的她,还总是按时按点去健身房举铁、参加瑜伽班了,不能仗着岁数小就懈怠懒惰,健美是一辈子的“大业”。
郑春杏问道,“什么是晨练?”
姜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秦琴调侃道,“掌柜啊,你跟我们同步练?”
“不不不,先教我们点基础的就成。”姜阮心道:要是比照着你们练,那我们这两条腿就废了。
秦琴和秦棋教了姜阮和郑春杏一些基础的拉筋动作,秦书和秦画从旁协助,练了一会儿,大概一刻钟左右,早饭做好了,几人就挽着胳膊有说有笑的去吃饭了。
姜阮离开后院,准备去前头大厅的时候,何大娘在身后喊住了她,“掌柜,谢谢你啊。”说话时,她的眼眶红了一圈。
方才她躲在一角看了几眼,闺女很久没有露出那样灿烂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了,从自己肚子里掉出的心头rou,即便平日里不言不语,她这当娘的也知道闺女有些自卑。
姜阮轻轻一笑,“大娘,一切都会好的,不要着急,慢慢来。”
何大娘用袖子点了点眼角的泪水,“嗳!我不急,就慢慢来。”
姜阮到了前厅,跟邹玉袁柳还有王荷花打了招呼,“早啊。”
“掌柜的,您也早。”
“是呢,早得很。”
“早早早。”
司宿把抄好的劳务合同和保密协议拿给姜阮,她诧异一瞬,“你回家加夜班了?”说着,凑近了他一些,深深嗅了下他身上的檀香味儿。
“嗯……”
姜阮离得好近,司宿下意识的就要低头,动作还未做出,突然反应过来——啊,低什么头啊?!藏什么藏?!他抹粉了还怕啥?
于是抬起脸,直视她。
帅哥忽然深情注视?
姜阮吓了一跳,不过,她不是那种动不动看见美男子就脸红的小女生,她是姜经纪!阅过无数型男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