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禹突然就有些委屈:“除了平君么?”
病已尴尬一笑:“平君不是红颜知己,是我青梅竹马的人。是我虽然没有能力,却想舍尽一身刮,都想保护的人。哪怕我死了,能让她好好活在这世上,我也乐意。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保护不了她,那么,”病已收起了笑脸:“这时候,我宁愿她去寻找——能够保护她的人。这时候,我绝不阻止。”
说完,病已又笑了,他一脸期待地看着霍禹,对方也早已明白他的心意——如果可能,病已愿意让出平君,只是,自己呢?霍禹冷哼一声,自己的家族,怕是早已将自己的婚姻大事当成一场政治交易,就算平君愿意,他又如何能如了自己的意?
霍禹逼视着病已:“你可想好了,一旦你出狱,你即将成为广陵王府的人,而现在,你等于是帮着我们霍家,打击广陵王这个敌人了。”
“想好了。只有依靠你们霍家,我才能为史家和我皇祖父做些事情,所以,我选择霍家。”史病已说。
“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霍禹问。
“还有,我在客栈说书的时候,闻听广陵王曾从楚地请来一位女巫,名叫李女须,不知道请来何用。”
霍禹:“我知道了。代表霍家感谢你。”
史病已笑道:“不用。我也要活下去。“说完,史病已看着隔着牢笼的许平君——只有我活下去,才能好好照顾早就被牵连其中的他俩。
霍禹转身要走,史病已叫住了他:”霍兄。“
霍禹停住了脚步,等待下文。
史病已郑重地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好平君父女。”
霍禹没有直接答应,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以后不要再叫我霍兄,论辈分,我是你舅舅。“说完,霍禹离去。
史病已听完,尴尬地笑了笑:”我这辈分也够低的。“说着,平君也带着饭菜和她新制作的药来到这狱中。病已看着平君带来的饭菜,又看着霍禹带来的饭菜,有些头痛:”平君啊,你们能不能分开来送饭?”
平君拿起霍禹送来的酒,打开就喝:“没关系,酒我替你喝了。”
史病已去抢:“不要啊,我都好几天没喝过酒了!”
平君坏笑:“以后你也不准喝酒,好好养好身体,等着我好好疼你。”说完,平君拿着酒瓶子,就走,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小病猫,你是不是没有事情做?我爹现在不在你身边,我就每日来,教你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和练内力的法子吧!”
于是,隔着一道栅栏,平君开始传授一些心法。
两人一边练习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平君尚且有耐心地传授。病已想到自己对霍禹的承诺,突然就特别的难过不舍,于是,情难自已将自己的手伸出这牢笼的栏杆:“平君,过来。”
平君连忙把自己的手交给病已:“小病猫,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牵着你的手。”病已说。
平君的手并不像王晟那般细腻温润,柔滑如玉,手掌有些粗糙,手指甲也被她啃的参差不齐,意外的是,那双手居然还是好看的,形状优美,指甲在昏暗的烛火照耀下,依旧光洁如贝壳,真是健康的指甲。
病已轻吻着平君的手指,再也不愿意放手。
“小病猫,你到底怎么了?”平君发觉了病已的异样,于是隔着牢笼,用另一只手抚摸着病已的面庞:“你在害怕些什么?是怕我会嫁给霍禹吗?你放心,我不会的!”
许平君把手从病已的手中挣脱开,双手捧着病已的脸,揉啊揉,捏啊捏:“你这么好看,我怎么能对你不住?”
病已苦笑:“我身体孱弱,面色苍白,又什么好看的,高大鹦鹉的,霍禹才是真正的美男子吧?”
“你更好看些!他有一点吓人,我有些怕他,再说了,他们那种大司马的大家族,完全看不上我,你放心!就算皇帝赐婚,我也不嫁给他,我只嫁你!”平君笑眼盈盈,眉眼里尽是对病已的欢喜。
“我就是说如果,”病已残酷地说:“平君。你听我说。我自然是想娶你。咱们从小就说好了的,可是,万一,我是说万一,这场斗争中,我遭遇了什么不测,而你,和你父亲面临困境之中,这时候,你一定要找到霍禹,他才是你最大的靠山,到时候,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
平君一听,伸手轻轻给了病已一个耳光。
“病已,你去死!你净想着这些乱七八糟了吗!没有万一!永远都没有!我就是你的!什么时候也是你的!我手上戴着的,是你十岁时候给的信物,我在月亮下面每次许下的愿望,都是和你成亲!所以,你必须好好保护你的身体,来,和我继续练功夫!”平君说着,再次出招:“学着点!”
从此,每一日,许平君都会来狱中,不但给病已送饭,还会教他些武功,让他学些拳脚,强身健体。半月之后,病已发现,自己在狱中闲来无事活动筋骨,竟然结实了许多。
平君怕病已身体亏着了,每日里变着法子给病已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