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我没事。”许光汉苦笑:“反正我也是啬夫,都是要在这牢狱中,就当我当差了,只是,你这身子骨,还行吗?”
“没事。我一岁时候,不就是在郡底狱中生长的么?”病已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舒展了下筋骨,看着蹲在一旁撅着嘴的史高,安抚道:“就是难为许伯父和小高要陪我。”
“没事,我在哥身边,我才放心。”史高说。
“你呀,不是让你跟着你师傅去吗?怎么在家等着人来捉拿?你是小傻子吗?”病已突然对这弟弟产生了保护欲。如今他身份大白,小高虽然实际上并非他亲弟弟,但他仍旧觉得自己的亲哥哥,他得想法子把他和许光汉弄出去。
“许伯父,小高,小时候我先天不足,加上一心苦读,弄坏了身体,反正现在我也无事可做,不如,你们教我些功夫吧?”
许光汉一愣:“好。”
史高高兴地拍手:“哥,你终于想通了!
于是,病已竟在牢狱中开始练起了功夫的基本功。
平君得知父亲和病已还有史高都在这郡底狱中,气不打一处来,她当即仗着许光汉的关系来到牢狱看望,见病已淡定地在牢中打拳,许光汉还在喝着啬夫部下们给送来的酒,有些哭笑不得。
”爹,小病猫!你干什么呢!王八蛋,我以为你们会在狱中受苦,你们反而像来休假了!还有小高,你怎么也一副在玩耍的表情?”隔着门锁,平君一边大骂。
“平君,你是走不了啦。许伯父岁数大了,小高还是孩子,我们必须想法子让他们第一时间出去。”病已说道。
平君十分着急:“是,不对,你和我爹还有小高都要出去!小病猫,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病已于是走到牢笼的栏杆面前,平君一把牵住了病已的手,想不到,平君平时热得总是出汗的手,今日冰凉的,冒着冷汗。病已把平君的手握在自己的怀中,替她温暖着:“天凉了,平君,我们不在,你记得多穿衣服吗?还有,千万不要随意和人吵架动鞭子。”
“我知道。”平君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放在病已的胸前:”你看,才一天,又瘦了!你要吃的药三日的份,我做成药丸给你带来了,你好好等着,我一定会救你出狱!”
病已淡定地说:“天子根本没有想过把我怎样,你不必担心,你过来。”
平君好奇:“干嘛?”
病已凑在平君的耳边,悄声说:“你去找霍禹,我不需要他救,他也救不了,但他一定能救你爹,保你们父女平安。许伯父迟早要被继续问询。还有,小高也麻烦你帮我告诉霍禹一定要放出来,算我求他。”
“哥,我不要你为我求人!”史高跺脚。
“你还是个孩子,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影响长身体,况且,我是哥哥,我得照顾好你。”病已说。
“好的,我这就去找霍禹!”平君说着,就要走,正说着,病已突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平君连忙折回来。
“小病猫!你怎么了,可是又发病了!爹,快给他吃药!”平君蹲在牢狱门外,急的不行,许光汉连忙把白瓶子里摸出药丸,替病已服下,一炷香功夫之后,病已总算眉心不再紧锁,平静地入睡。
平君见病已已经安好,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哪怕天子不会杀病已,我也一定要救他和爹出去!”
平君跑出了郡底狱,骑马就去往霍禹的别馆,然而,霍光去大驾光临霍禹住的别馆,拦住了霍禹。
“禹儿拿着酒菜,可是要去看狱中人吗?”霍光问。
“我去看病已。我们是朋友。”霍禹说。
“先不要和他走这么近。今天就不要去看他了,我看天子也没有想杀他。”霍光说。
霍禹冷笑一声:“父亲管得真够宽,我去狱中见人,都得向您请示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光说:“他贵为皇孙,天子没有子嗣,他是最有资格成为皇太子的人,如果我们霍家和他走得太近,你就不怕别人说我们霍家培植新皇?万一他们认为霍家见天子长大了,要换政了,想换个更年少的皇帝,那真是为我们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霍禹执意前行:“那是父亲的事。”
霍光扣住了霍禹的手臂:“禹儿,你父亲我身为大司马,本该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但如今仍是如履薄冰,方才走到今天,你和病已在这种关头,先不要走那么近。不然,天子动怒下来,割了你的职,广陵王那边可有的是亲信想顶上。”
“说来说去,都是权力,制衡,父亲,你真累。”霍禹一松手,篮子掉在地上,酒瓶子碎了,刚做好的菜也洒落了出来。
“还有,你今日开始,最好先回家住。父亲要随时看到你。”霍光说。
两人正说着,平君闯到了门口,霍光派来的府兵死守着门,不让进入。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找霍将军!”许平君急得想要打人,可她知道,如今在紧急关头,不能冲动。
“霍禹!”许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