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午膳不是都吃了吗?”油烟乍起,白芷刚好吸气,呛的厉害,眼泪也流了下来。
苏长情起身,灭柴火,在烟雾中将她提了出来:“乖徒,要不你跟为师出去吃吧。”
白芷揉着眼流泪,半哭似地道:“师父自己去吧,我不饿。”
苏长情很不放心:“为师方才提你出来,发现你又轻了不少,不吃饭怎么行?韩奕复命回来,还以为我虐待徒儿。传出去,为师如何立足?”
“嗯?韩奕走了吗?”白芷四处一看,果然不见其人。
“所以啊,你不用做那么多菜了,走,跟为师去外面吃。”
不容抗拒,被推着上了马车。
正是入夜,天气微微转凉,苏长情膝上盖着薄毯,靠在白芷肩头,眯着眼,模样很满足。
“师父,其实小镜做饭很难吃对不对?不如请个厨娘来做饭吧?”
“嗯。”苏长情鼻唇协奏发出如此好听软绵的声音。
“师父,庭院那么大,小镜一个人打扫不过来,不如再买两个小厮来吧?”白芷继续吹‘枕边风’。
“嗯。”
见状,白芷以为他应允,便继续道:“你每日早起懒床都要拿我做靠枕,不如,再买两个丫头回来吧?也好有个替换。”
苏长情依旧合目,只是声音里已经带了笑意:“那你做什么?”
“我?”白芷想了会,“我……”白芷语塞,如果能闲着那最好了。
“不如,你就做为师春天里研墨读书的陪读,夏日里驱虫的香炉,秋季里解闷饮酒赏菊的乖徒,寒冬腊月的暖床丫头,如何?”
这个无赖、无耻、无良的苏长情,白芷腹诽。
苏长情的无耻众所周知,白芷以为自己已经领教过了,却没想到,有更无耻的还在等着她。本以为苏长情会带她去下馆子,人间美味,尝尝鲜也不错。
万没想到,苏长情将白芷扔在朝暮楼对面的茶馆,此刻桌上摆了三道茶点一壶铁观音,淡黄色的茶水映着月光,是轮好月。
“师父,不是吃饭吗?”白芷坐着仰头天真地问。
苏长情折扇敲了她的头,笑道:“你不是说不饿吗?”
白芷几乎七窍生烟,面上红的如火,好在夜色做了遮掩,看起来有着几分娇怒。
“乖徒,为师坐上一会儿便回来。”说罢,苏长情也不理她,出了茶馆,朝暮楼的门前,一群姑娘簇拥着他走向馆内。
苏长情与姑娘们聊了一会,方才扭头去了二楼,如约而至。
悠悠琵琶声瑟瑟,凄凄琴筝语戚戚,仿若悲景入目,好不凄凉哀婉。
一曲作罢,苏长情推门而入,掀开粉纱,走至穿着浅绿色纱裙的姑娘旁,拍手叫到:“萧姑娘一曲《翡翠yin》真是妙极,苏某都不忍打扰了。”
萧寒烟将琵琶放到一旁,喜笑颜开:“苏公子能来,小女子荣幸至极才是。”
两人坐下,婢子去上了酒菜,两人聊聊饮饮,好不和谐。
白芷坐在对面茶馆的一楼,苏长情所在的房间开着窗,远远看去,依稀瞧见苏长情眉目容姿中带着笑,不免好奇他们谈资如何,怎地开心到这般模样。
“苏姑娘,茶凉了,要不要小的去给您添壶热水?”小二关心道。
“麻烦小二哥给我一壶清水。”
苏长情是朝暮楼的常客,谁人不知他容姿俊绝,家世显赫,连他身边的傻徒儿也跟着身份倍增,虽知这姑娘与常人不同,有些呆傻,却也没把她当作异类来看,到是十分亲昵这小姑娘。
往常,苏公子前去朝暮楼,小镜便会在茶馆等,也是常客。
故而,小镜有求必应,小二哥很快上了上好的山泉水供她饮用。
青葱食指沾了山泉水,弹向苏长情所在的二楼,那滴水仿佛有了灵性,直飞入屋内,打shi了苏长情的衣袖,留下氤氲一点,而后便听到了苏长情与那姑娘的对话。
“萧姑娘才情并茂,在下久仰已久,下月十六是家慈寿诞,不知萧姑娘能否前去助兴?”
萧姑娘眸中凝水,呆愣片刻道:“我这等音律小技,怕是上不得台面。”
“萧姑娘不必自谦,此等琴技,京都内已是无人能及了,还请萧姑娘应允在下,也好博得母亲笑颜。”
萧姑娘欲语还休,最后哀怨地看了眼苏长情,应了下来。
白芷将杯中水倒掉,便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起身向街道深处走去。
酒过三巡,苏长情醉醺醺地走了,待苏长情前来接小镜时才发现她早已不见,不知去向。
平日小镜听话,从没发生过独自先走之事,苏长情恐她被人拐走,忙去了官府,亮了身份,府尹连忙帮着寻人。
苏公子的话犹如急急如律令,天悬星河,明月如玉,一时间凌州城内满城风雨。
已是深夜,戏院里只剩三三两两戏痴,苏长情寻到小镜时,她正看的认真,戏子刚巧唱到绝妙之处:“我为他受尽千般苦,我为他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