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嫡子,太后的偏爱,还需要他说什么吗?
“不是已经决定了吗?老夫自然尊重诸位的看法。”裴瑫说完,转身离去。
副考官愣了半晌,才倏地回过神
这样一来,裴家不就成了第三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三日后,风和日丽,贡院之前再次聚集了众多的学子。
一张又一张榜单,从后至前的贴出,榜单上的名字在日光下泛着金光,异常的瞩目。
今朝金榜题名,便是天子门生。
“快快快!一甲要出了!”
有些围观的行人比科考的学子还要激动,踮着脚伸着脖子往榜单上看。
“状元……唐桁!”
“唐桁!有没有搞错!他不是个穷小子吗?”
“穷小子怎么了?你不穷?当年的秦御史不也是寒门状元吗,有什么可惊讶的!该不是你嫉妒人家,酸了吧?”
“我酸个屁!我在赌坊买的裴云潇是状元,我亏大了好吗!”
“谁让你有眼不识泰山?”
“你识,那你咋不买唐桁?赌局里这次就只有一个人买了唐桁赢,就出一百两,他赚翻了!”
街边,酒楼二层。
半开的窗户里露出两张喜悦的笑脸。
“小公子,锦和去赌坊取钱了。”锦妙站在裴云潇的身后,表情很是微妙。
虽然说,裴云潇惜败唐桁,与状元之名失之交臂,可想想这场那赔率惊人的赌局……锦妙觉得,如果裴云潇有尾巴,此时已经翘到天上了。
毕竟,以她对小公子的了解,名次,还真不如白花花的银子重要。
裴云潇果然跟锦妙的想法一模一样。
“我早劝五哥陪我一起买兄长赢了,他不听我的,真是没办法啊。”裴云潇嘴角的笑意都压不住了。
“小公子这下可成了探花郎了。一准是大历最俊俏的探花郎!到时簪花游街,不知要迷倒多少京城女子。”锦妙调侃道。
“可别了。”
裴云潇一想到游街时会被无数沾满了浓郁香气的手帕、香囊砸个满怀,浑身都别扭的要命。
“这个时辰,说不定五哥在客栈里把酒菜都摆好了,走,好久没热闹过了,咱们回去吧。”裴云潇高兴道。
锦妙乖乖地跟上,心里却在悄悄嘀咕。最近小公子越来越奇怪了,只要提起有关唐公子的事,总是从眼睛到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这模样甚至已经明显到连锦年、锦和这两根木头都看出来的地步了,该不会……
锦妙一个激灵,连忙摇头。
不!不!不!一定是她想多了,唐公子是男人啊!
诶?可小公子本来就应该喜欢男人啊!锦妙一拍脑袋。
“哎哟!”正胡思乱想着,锦妙一下撞上了一个横冲过来的人。
她一抬头,是锦年。
“锦年?”锦妙揉着自己的胳膊:“你走这么快干嘛,撞疼我了。”
锦年没工夫安抚妹妹,脸上满是凝重:“小公子,黄大人密信,要您立刻去见他!”
裴云潇脚步一顿,脸上的笑意骤然一收:“怎么了?”
锦年沉默着,摇了摇头。
皇宫,长顺殿。
“娘娘,宫外递了信儿来,事情差不多了。”
一个老嬷嬷走进偏殿的佛堂,朝立于佛像之前,一个头发花白的人回禀道。
那穿着繁复宫装的老人缓缓转身,一双带着些利色的凤眼微微上挑,正是当今的赵太后。
老嬷嬷见太后回身,立刻上前扶住她的胳膊,低眉顺眼:“赵家主的意思是,剩下的,还要娘娘给陛下开口,才是最好。”
赵太后眉毛一动:“让哀家亲自对皇上提?呵,他倒是越活越会算计了。”
“他以为,哀家在皇帝那里,还有多少的情分,可以置换?”
老嬷嬷叹了口气:“娘娘,这一回,家主也是着急了。”
“不光是咱们赵家,何家也已经动起来了,裴家倒是按兵不动,可他们这次得了大利,当然不会动什么了。”
赵太后嗤笑:“只是因为这次科考入朝的人员之中,寒门士子占了多数,竟是从未有过的状况?”
“家主担心,是陛下……”老嬷嬷欲言又止。
赵太后摆摆手:“自家子弟不争气,又怪得着谁?裴太傅把永年定了榜眼,已经是给了赵家情面了,他还想怎么着?”
老嬷嬷知道太后不过只是说说而已,便劝道:“娘娘还不知道吧,裴家最近,似乎有异。”
“哦?”
“按家主的猜测,裴家三位大人,似乎与裴太傅不睦,可太傅眼里最看重的,却是今科的探花郎。而那探花郎和那些个寒门的小子,偏偏又……”
“什么乱七八糟的。”赵太后眼里闪过Jing光,可面上却丝毫不显:“传信回去吧,此事哀家替他办妥就是。”
顿了顿,赵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