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要你生崽。”
谢瓷:“不生就没有爱情了吗?”
老头子:“不知道。”
谢瓷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那哥哥不会爱别人,他和我说过的。不过我可不愿意生崽,也是小瞎子就完蛋啦。”
老头子讥讽一笑:“男人的话你也信?”
谢瓷:“不是男人,是哥哥。”
老头子:“傻透了。”
助理和保镖听得满头大汗。
却又不敢拦。
俞蜃到时,见谢瓷蹲在那儿,过去摸摸她的脑袋,照旧付钱买了几本书,牵着她离开。等走远了,老头子听到这小瞎子一本正经地问:“你想要宝宝吗?”
“咳——”
老头子咳得惊天动地,忙别过身去,双眼看天,仿佛自己能看见似的。
俞蜃停住脚步,转头看了眼门前坐着的老头,牵她上车,等她坐好,问:“为什么这么问?我不想要宝宝。”
谢瓷:“因为如果你要宝宝,就要找别人。”
俞蜃看她:“找别人干什么?”
谢瓷犹犹豫豫地说:“...生宝宝?”
俞蜃:“他和你说什么了?”
谢瓷伸手去摸他的脸,说:“你是不是又骗我了?在海岛上,你说你是骗宋槐的,他说你没骗我,你想和我结婚。”
俞蜃:“无所谓。”
谢瓷一手停在他眉间,一手摸过平直的唇线:“咦,没骗我呢。结婚和不结婚都一样吗,我们?”
俞蜃眼眸低暗,回答她:“一样。”
谢瓷:“哦,那他说的话很无聊。”
司机擦了擦额头的汗,想从车里出去,助理满脸纠结,不知道这话是和老爷子说还是不说。幸好,谢瓷没再继续问,说起别的来。
这一路本该再无波澜,可临到家,谢瓷打起喷嚏来,吸着鼻子,脑袋发懵,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打横抱了起来。
谢瓷问:“我要感冒了吗?”
俞蜃没应声,加快脚步往里走。
谢瓷感冒的次数寥寥无几,仅有的几次日子都不好过。感冒时,她的定向能力减弱,几乎无法独立行走,容易摔跤。
纵使俞蜃喂药喂得够快,到了凌晨,谢瓷还是发起热来,医生说是因为旅途劳顿再加上晚上吹了风,退了烧得好好养上两天。谢瓷素来胆子大,除了鱼以外,最怕的就是打针。因为她看不见,不知道针头什么时候落下,恐惧感无法抑制,幸好这次打针时人昏昏沉沉的,没什么意识。
老爷子半夜起来,送走医生,他站在房门口看着这两个孩子。他的阿蜃自小多苦难,性狂、暴戾,幸而天无绝人之路,将谢瓷带到他身边,可俞家如今的情况……他轻叹了口气,转身回房。
俞蜃握着谢瓷的小手,安静地等她醒过来。
今天下午,谭立风复述完谢瓷的话,又对他说:“她相信我的话,却不怕你,还恳请我,以后不要再对别人说。俞蜃,只有她不一样。”
谭立风终于明白,只要有谢瓷在,俞蜃就能收起爪牙,伏在她身边,也因为有谢瓷在,他得披上一层皮,假装成正常人生活着,因为他想要这个世界对谢瓷宽容。或许,俞蜃能藏一辈子,藏久了便成了真。
俞蜃也终于明白,谢瓷不会逃走。
她会留在他身边。
.
隔天清晨,医院里。
谢瓷蔫了吧唧地趴在俞蜃怀里,说话时带着鼻音:“哥哥,我想回家,看完医生我们回家好吗?”
俞蜃温声应:“感冒好了才能回去。”
谢瓷:“啊,好慢。”
俞蜃:“水屋就在那里,不会跑。”
谢瓷悄悄捏了捏俞蜃的耳朵,仰起脸,小声说:“和我一样,我也不会跑。哥哥现在还害怕吗?”
俞蜃垂眼,看她因感冒而泛着红晕的脸颊,说:“嗯,还害怕。”
谢瓷:“要害怕多久?”
俞蜃:“说不好。”
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可能一辈子。
俞蜃自己也不知道。
谢瓷幽幽地叹了口气,嘀咕:“爷爷怎么还在里面,以前有说这么久吗?和以前做的检查一样呀。”
俞蜃:“医生不一样。”
从小到大,为了谢瓷这双眼睛,老爷子把专家请了个遍,结果大同小异,都说治不好,可如果只是这么一个结果,何至于说那么久。
俞蜃想,或许有一天,她真的能看见。他能看到这双眼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只看着他,看到天荒地老。
约莫过了半小时,老爷子出来。
他没看俞蜃,只看着谢瓷,说:“釉宝,他们需要回去研究一下,如果顺利,明年你就能开始治眼睛了。”
谢瓷眨眨眼,问:“治好眼睛,我能看见吗?”
老爷子:“能看见,看见哥哥,也能看见爷爷。”
谢瓷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