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她提前付了诊金,王增心里过意不去,“多谢茗姑娘为我娘请大夫,银子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就猜他会这么说,茗萝也不接话,兀自说道:“我的几位朋友看到那扇面很是欣赏,各自拿了扇子过来,让我转交给你,请你帮她们作画呢!那些银子权当做是用来付扇面的,你大可在家作画,顺道儿照顾母亲,更方便不是?”
听罢这些,苏音已然明了,茗萝肯定知道王增有傲骨,不愿随意接受旁人施舍的银子,所以她才会用这个做借口,如此一来,这便算是王增自个儿挣的银子,既解了他的难处,又顾全了他的颜面,当真细心。
王增明白她的好意,却也有自知之明,“可我的扇面哪里值那么多银子?”
这人怎的这么耿直呢?苏音忍笑打手语,劝他别在意那些细节,
“茗姐姐欣赏你的画作,她便觉值得,王大哥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真的画得很好!口碑都是慢慢攒来的,往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找你。”
她二人的话如春风细雨,轻易就化解了王增的窘境。
丫鬟将三把折扇递上,王增恭敬接过,颔首向茗萝道谢,“多谢姑娘帮我介绍生意,我定会认真完成,不负姑娘的信任。”
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到他,茗萝心下稍安,就此拜别。
目睹此状,苏音越发觉得茗萝对王增不一般,但也有可能是她想太多,也许茗萝只是出于对文人的欣赏才会帮忙。
缘分这种事很微妙,她作为旁观者,不该管太多,随缘吧!
且说鄂岳知晓苏音的身份后,再在宫中碰见福康安时,他得意洋洋的卖起了关子,
“前日里我在姑母家碰见那个小哑巴,这才得知她的来历……”
话说一半,鄂岳就此打住,等待着享受讨好和追问,然而福康安径直向前走着,面色异常平静,完全没有波动。
鄂岳顿感受挫,“难道你不想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姓甚名谁?”
福康安无谓摊手,“与我何干?”
这不对啊!鄂岳有些糊涂了,他还以为福康安对那位姑娘很感兴趣,这才帮他打探,未料他竟反应平平,丝毫不在乎,
“那你那晚为何与她搭讪,还帮她赶走恶人?”
眉峰微挑,福康安随口应道:“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有意见?”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鄂岳狐疑的盯着他,眸光一转,笑眯眯道:“既然你没兴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认得她二哥,得空借故去她家见一见她。”
话音刚落,他便察觉到福康安缓缓侧首望向他,那眼神满是戒备,“你见她作甚?”
哎?他不是不在乎吗?着什么急啊!鄂岳心下暗笑,反将他一军,“与你何干?”
第十章
被追问的鄂岳拉长了腔调,悠哉哼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也知道我惯爱赏美人的。”
他不会真对小哑女动了心思吧?担心他胡来,福康安正色提醒,“你对待女人向来过眼不入心,我警告你,少打她的主意!”
吆!这是生气了?鄂岳见状心情大好,故意找茬儿,“你与她非亲非故,为何要管她的闲事?”
怔了一瞬,福康安义正言辞地道:“人是闺阁千金,岂容你调戏?”
不答反问,顾左右而言他,分明就是心虚。乐得看好戏的鄂岳笑叹道:“吃醋就直说,何须找借口?”
“她又不是我的谁,我可没工夫吃醋。”想起他方才的话,福康安又问,“她的兄长是谁?和我们一起吃过酒吗?”
“就是海广,英勇公广廷的嫡母是海广的姑祖母,先前英勇公过寿辰时咱们同席坐过,却不知你是否还有印象。”
这名字略有些耳熟,福康安仔细回想,恍然大悟,“原是他啊!他不是陕甘总督明山的儿子嘛?也就是说,那个小哑女是明山的女儿?”
“……”鄂岳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中了他的套,一不小心就给交代了,还好他机灵,有所保留,
“我还知道她的名字,这你不知道吧?只要你跟我说句软话,我立马告诉你。”
偏偏福康安这人不爱服软,更不喜旁人与他讲条件,无谓的道了句“没兴致”,而后便转了个弯说要去往旁处巡查。
鄂岳没能如愿,停在原地百思不解,难不成真的是他想太多?亏得他还特地去打探,竟是瞎Cao心。
福康安明面儿上不肯说软话,回头便交代保庆去打探,总督明山家那位不会说话的姑娘叫什么名儿。
保庆奇道:“哎?少爷您怎么知道她是哪家的千金?”
福康安不悦掀眉,“只管办好你的差事,少问多做。”
尽管少爷不肯说,保庆也能领悟到,再不废话,依命去办差。
有了方向好办事,保庆很快就得到消息,
“爷,奴才问到了,那位总督大人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女儿是庶出,名叫……”
保庆的话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