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信我,我岂能放开你。”他说。
她急得不行, “司马延,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你方才说日后刀山火海你都走在我前面,我也想告诉你,我希望你能活着, 长命百岁。”
“苏宓,抱紧我。”他又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什么拥抱。
“司马延,你怎么这么傻…”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还要为了这样的她甘愿赔上自己。她的心被陌生的情愫充斥着, 舍不得又放不下。
铁臂一样的手臂提抱着她,另一只手松开了。
她还未反应过来, 只听到耳边风呼啸而过,然后他们重重跌在杂草丛生的乱石之中。她的身下是坚实的rou垫, 身下之人双眸紧闭。
“司马延,司马延!”她爬起来,拼命呼唤着他。
她的手在抖, 不敢去探他的鼻息。他双目紧闭, 一动不动。她不想哭,眼泪却像珠子一样滚落。
“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在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对自己而言更重要。她无法想象这个世间如果没有他, 该是多么的黯淡无光。她更无法想象往后的人生中,不会再有他这个人。
他是她在这个世间的光,照亮了她今生的路。
“你不会有事的。”她的泪水滴在他的脸上,颤抖的手还未碰到他的脸,便被他一把抓住,“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哭得这么伤心,是怕我死了吗?”他的声音低沉无比,那双凤眸幽幽暗暗,“我若是真死了,你可怎么办?”
“别乱说话,你怎么可能会有事。我可是向老天许了愿的,你定能长命百姓。”她哭哭笑笑,扑在他身上,“司马延,你怎么这么傻?你是人又不是神仙,方才真是吓死我了。我差点以我们会同年同月同日死。”
“若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好。”他面露痛苦,“你是真重了,你再压下去,我的骨头都要断了。”
她赶紧起身,将他扶起来。他的身下是不平的碎石,白衣上尽是灰土的印子。好在看他的动作,应该没有受伤。
高空坠落,无损皮rou实在是万幸。她哪里还有心思计较他说她重的事,只恨不得上上下下将他全身检查个遍,生怕他伤到了哪里。
此处十分清静,应是人烟少来之地。乱石缝中遍布野草,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花。黄粉白连成一片,颇为壮观。
苏宓环顾四周,道:“也不知青峰找不找得到我们?”
司马延微垂着眸,“他们应该快到了。”
“也是,这么久了,他们也该找过来了。”苏宓不疑有它,随手摘下一朵小野花,放在鼻尖处闻了闻,“真香啊,还是活着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难不死,应有大喜。”司马延接话道。
她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大喜啊,她也想。
“苏宓你还是不信我吗?”他垂着眸,突然咳嗽起来。
“你是不是受内伤了?”她急了,“你哪里痛,是不是心口难受?”
“我…觉得这里难受。”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苏宓慌了,只当他是真的伤了脏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若是内出血就不好了,“你别说话,别动。”
“好,我不说话。”他眼睛认真地看着她,“我听人说若是遭遇大难,当用大喜来冲。苏宓,如果我们这次真的平安回去,你可否愿意同我大婚?”
“大,大,一定大。”她不加思索答着,心里急得不行,这个时候她什么事都会答应他。青峰他们怎么还没找来,这也太久了。
“这可是你说的。”司马延又咳嗽起来,玉面白衣,竟有了几分虚弱之态。
青峰他们找过来的时候,苏宓正准备扶着他往出走。青峰和侍卫接手后,她才感到自己双腿在发软。
“表姑娘,你没事吗?”红岭问。
“没事,快点走,赶紧请个郎中给世子看一看。”苏宓担心司马延的身体,自是没有看到青峰幽怨的表情。
青峰的幽怨是冲着自己的主子,世子爷简直是太胡来了,竟然拿自己的命作赌。他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如此,越发觉得自家主子最近行事古怪。
难道戏文里说以前有那昏君为博美人一笑,做尽世上最荒唐的事。在他看来,他家主子似乎也不遑多让。
他们歇在离此地最近的一个村子,幸好村子里有一个郎中。
郎中看过后说司马延无事,苏宓还有些不放心。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今日必是入不了城,索性借宿在村子里。
村子不大,约摸不到二十户人家,且每户人家都离得较远。他们借住的是村子里最大的一户人家,青砖黑瓦的大堂屋,还有木莓树围成的大院子。
他们银子给得足,当家的妇人喜笑颜开。
不知是不是苏宓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家的男人一直在偷看她。对方的目光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