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伸手去抱孩子,一时忘记了搭在胳膊上的披风,被孩子扯到了地上。
永瑆厉声吼道:“拿个东西都拿不住,你是残了吗?”
那孩子被吼声吓住,大哭起来。
永瑆更加不耐烦,骂道:“哭什么哭?再哭我揍死你!”
李氏慌忙将孩子交给nai娘抱着,吩咐道:“抱的远一点,不要吵着贝勒爷。”一面忙捡起地上的披风,向永瑆赔罪道:“妾身知错了,这就把爷的披风弄弄干净。”
李氏在外面打理披风,永瑆自进屋坐在餐桌旁,但却无心茶饭。
懿泽和孟冬坐在了对面的屋顶上,看到这一幕,懿泽握住了拳头,替李氏感到一阵憋气。
又一个女子带着孩子走到餐桌旁,向永瑆道:“妾身给爷请安,有一件喜事告诉爷,绵聪会叫阿玛了!”
孟冬又低声告知懿泽道:“这是另一位侧福晋刘氏,只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她身边那个绵聪。”
懿泽又点点头,只见永瑆呵斥刘氏道:“三岁了才会叫阿玛,你还当好消息,是你脑子有病还是他脑子有病?”
刘氏陪笑道:“绵聪是嘴笨了一点,可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哪能个个都如爷一样,三岁就能作诗呢?”
“我没心思跟你讨论这些,要么吃饭,要么滚蛋!少废话!”永瑆拿起筷子,闷闷不乐的吃着菜。
孟冬笑道:“这估计是,白天在你家等你,等到天黑也没等着,没法子,回家来撒气呢!”
懿泽也猜得到是如此,不屑的看了永瑆一眼。
李氏拍打完了披风,交给下人挂起,也进来吃饭。
院中下人都喊着:“给福晋请安。”
李氏、刘氏听见,都赶紧站了起来。
懿泽忙探头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也没有钗环装点的女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丫鬟。
孟冬低声道:“这就是傅恒的长女,敏敏夫人最宠的昭婼了。”
懿泽原先看府中下人衣着朴素,两位侧福晋也都穿的不甚华丽,也还没想太多,此刻看到嫡福晋的衣着竟然也是如此,不由的感到意外,问:“堂堂忠勇公之女,怎么会穿的这样寒酸?”
孟冬笑着摇了摇头,又低声答道:“当然是因为她有一位吝啬的夫君了。永瑆的这些妻妾,从嫁过来第一天,嫁妆就全被没收了,他平日有空就去检查妻妾们的屋子,生怕她们私藏体己。她们若想有点私房钱,那可真真是难如登天!”
懿泽听这话,好似天方夜谭,若非亲眼所见,她实在难以想象,永瑆可以吝啬到这个程度。
昭婼进屋,也坐在了餐桌旁,不曾与永瑆说话,永瑆也不说话。
懿泽看得出来,夫妻二人的关系十分不融洽。
懿泽低声问孟冬:“昭婼有孩子吗?”
孟冬答道:“有两个儿子,大的十岁了,性子扭,不跟他们一起吃饭。小的七岁,前年奉命过继给三阿哥为嗣,三福晋给接走了。近些年,他俩关系很僵,自然不会再有孩子了。”
他们安静的吃着饭,忽然绵聪伸手将一碗羹汤打翻了,烫到了手,哭起来。
永瑆刚瞪眼,还没说话,刘氏就忙抱起绵聪,即刻跪在永瑆膝下,道:“妾身该死,求爷千万不要打绵聪,要打就打妾身吧!”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永瑆淡淡的念了两句诗,突然暴跳如雷的吼道:“小孩子都会念的诗,你们没听过吗?”
刘氏紧张兮兮的答道:“听……听过。”
永瑆又吃了一口菜,冷冷的问:“那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刘氏忍住眼泪,颤颤巍巍的将手慢慢伸到地上,捡起汤羹中洒落在地上的食物,又颤抖着送往自己嘴边。
李氏嚼食物的速度越来越慢,目光都在刘氏身上。
懿泽愤愤的骂了一句:“混账!”
昭婼看不下去,站起打掉了刘氏手上的食物,质问永瑆道:“你够了没有?孩子烫到了手,你不问他疼不疼,就只看到浪费粮食?你还算他的父亲吗?”
“还让不让吃饭了?想吵架是吗?”永瑆重重的拍了桌子,朝昭婼吼道:“老子奉陪到底!”
刘氏忙拉住昭婼,劝道:“福晋……别……都是我的错……”
永瑆一巴掌甩到刘氏脸上,刘氏跌倒,绵聪扑到刘氏怀中,母子两个抱头痛哭起来。
昭婼拿起一个茶盅,砸到永瑆脑袋上,大喊着:“我们都受够你了!你就是个疯子!”
“你敢砸我?今天有种你就别躲!”永瑆站起,气势汹汹的向昭婼走来。
昭婼慌慌张张的往外跑,跑着喊着:“快来人啊!贝勒爷要打人了!”
永瑆追上了昭婼,一把扯住,推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昭婼在地上翻滚,将自己抱成一团。
有两个昭婼的陪嫁丫鬟,听到昭婼喊,都飞快跑来,扑在昭婼身上替她抵挡,永瑆便将主仆三个一起打。
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