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泽便讲述道:“晌午时,十一阿哥来到荣王府,和我说了几句话,就被玞婳叫走了,然后他们两个在那里生火烤rou,我才刚睡醒,有些眼花,错把他们两个看成了永琪和胡嫱,一时醋意上来,向火上泼了水,把他们两个也给浇shi了。我已经道了歉,没想到玞婳还如此记仇,太阳落山时告诉我绵亿病了,我们一起到行宫,她突然不见,她的丫鬟央我分头去找,我不认识路,就按她所指的方向去,才碰到了十一阿哥,事情就是这样。”
永瑆听了这番话,忙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问:“原来五嫂白天是将我错看成了五哥?我竟不知,还误会了五嫂,我这里更该向五嫂赔罪了,还请五嫂原谅!”
说罢,永瑆拱着手,向懿泽深深鞠了一躬。
懿泽自然不会搭理永瑆,也更看不上他这张见风使舵的嘴脸。
乾隆点头笑了一声,又问:“就算白日在府里有误会,这大晚上的,你叔嫂二人单独说话,如何解说这私会之嫌?”
永瑆忙躬身答道:“回皇阿玛,儿臣原是在自己屋里,确真听到窗外有人叫索格格,就想追出来为白天说的重话道个歉而已,并不曾想单独说话!只是出门后没见着人,才循着脚步声多走了几步,也仍是在碧桐书院附近,请皇阿玛明查!”
乾隆又问懿泽:“你可曾进了碧桐书院?”
懿泽淡淡答道:“没人引路,找不到。”
乾隆笑了一声,道:“这就奇了,你没进去,他在屋里,却能凑到一块?”
绵亿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着,听到此处,抬头看到玞婳一副心虚的模样,问:“姐姐,是你做的吗?”
玞婳忙反驳道:“我……我做什么了?我就是看到他们两个在一处,我为阿玛不平,又正好碰到颖妃娘娘,才说出来而已。”
永瑆Yin阳怪气的笑着,道:“我与五嫂碰面,不过也就两三句话的功夫,颖妃娘娘就赶上了。若说就这么点时间,玞婳格格能看到我们、又告知娘娘、又赶回来,格格走路倒是比神仙还快啊!”
玞婳之前没考虑到时差的问题,此刻才发现,这个扯谎,扯的太有漏洞。
绵亿又咳嗽了几声,道:“姐姐……如果你还珍惜我们打小的情分,就说实话,不然……你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弟弟了。”
玞婳咬着嘴唇,扯着手帕,只好低头答道:“好吧好吧!承认就承认!我是因为被莫名其妙泼了水,心里生气,才想捉弄她!所以我把她骗进宫,闹失踪,叫妙云唬她去找,然后我和妙云分头行动,她去碧桐书院把十一叔引出来到索格格附近,我来找颖妃娘娘告状。我以为黑灯瞎火的,她能再看错一次,做出些什么来,我们好抓现行,谁知道,她这会儿脑袋那么清楚?”
乾隆随手给了玞婳一个耳光,吼道:“你个黄毛丫头,小小年纪就敢这样胆大妄为!闹得朕半夜三更不能休息,你当是过家家呢?”
玞婳被打的跌倒在地,含着眼泪,抬起头,愤愤不平的回道:“她害死我爹,逼死我娘,让我两岁就成了一个没人管的孤儿!我恨她,有错吗?”
乾隆看到玞婳这般态度,又在她胸前踹了一脚,骂道:“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朕说话!”
玞婳捂住胸口,像是被踢的疼的厉害。
绵亿慌忙去扶玞婳,抱住玞婳,向乾隆求情道:“皇玛父,我们不过是两个从小失去父母的孤儿,就算心里有怨恨,也是人之常情。我知道姐姐犯了大错,不敢求皇玛父原谅。但请皇玛父看在我还有娘,她已经没娘的份上,让我这个做弟弟的代为受过!”
懿泽听到这句话,心中又是一阵触动。
乾隆瞟了懿泽一眼,问绵亿:“这么说,你们已经相认了?”
绵亿有气无力的答道:“母子血缘是天定的,认或不认,也改变不了事实。就像我姐姐,就算犯了错,也还是皇玛父嫡亲的孙女,对不对?”
“朕看见她那张脸,就想起胡嫱那个贱人!自从她嫁入荣王府,府里就再没消停过!三天两头的出人命!最后,把朕最好的儿子都给带走了!”乾隆说着,眼睛里渐渐也有了水,忙眨了几下眼,把脸转到一旁。
玞婳听到乾隆称自己的母亲为“贱人”,恨意更重,她捂着胸口,咬紧了牙,眼泪慢慢从眼中滚出,仍然没有一点服软的意思。
绵亿又连着咳嗽了几声,脸越发红的厉害。
惇妃见乾隆已有活动之意,心下以为不如给绵亿做个顺水人情,还可给乾隆铺个台阶下,于是上前挽住乾隆的胳膊,温柔的说:“皇上,玞婳格格毕竟也只是个孩子,看他们这副可怜样儿,这事儿就算了吧!您也该回去歇着了!”
乾隆看了他们姐弟二人,想起永琪,不免有怜惜之情,吩咐道:“进忠,宣太医!送他们回碧桐书院去!”
陈进忠领旨,一面让人去宣太医,一面遣人抬来两个步辇,吩咐人好生送绵亿和玞婳。
好戏化为乌有,这里咸吃萝卜淡Cao心的宫人们慢慢散去,都觉得很没意思。颖妃、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