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尉迟善光又看了一眼车痕,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起身,就走到道观的侧墙角,想要□□而入。
他身手极其矫健,不过一搭手就整个人跃过矮墙入了院中,元思蓁也连忙跟在他身后翻了进去。
这道观虽是关着门,可既然有香火,便定是还有道士在里头修行,元思蓁能听到三清殿中传来熟悉的道经,想必是道士聚在一起讲经,她便带着尉迟善光直接窜进了无人的后院。
两人对视一眼,便一人一边开始一间一间地查看厢房,果不其然,尉迟善光翻到第二间的时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元思蓁见此立刻转身去看,那房间格局与寻常无异,可桌上却放着好些个女儿家的东西,有各式各样的襦裙对襟和珠宝首饰,还有堆积成山的书籍画册,怎么看也不应该是道观厢房该有的样子。
“看来是这儿了。”元思蓁拎起一见衣物比了比,没想到竟是件孩童的衣物,有些疑惑地说:“这是十几年的衣服都在一块了?”
尉迟善光也拿起一枚玉镯看了半晌说:“西南进贡的美玉,母亲得了一对镯子。”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笃定的神色,想必这里,就是尉迟小娘子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可衣物都是新的,没人穿过。”元思蓁翻了翻衣服说:“从小到大的都没人穿过。”
她又环顾了一遍房中,连一根女人该有的头发丝都没有,这间屋子根本不像曾住过女子。
“会不会是打扫了。”尉迟善光也皱着眉看起了房中的摆饰。
“女子的头发再怎么扫都不可能扫干净的!”元思蓁笃定地说。
尉迟善光闻言轻笑一声,“你倒是清楚,还没成亲就跟小娘子住过不成?”
“听人说的!”元思蓁打了个马虎眼,又看起了那一沓堆着极高的书籍,“这书却有人翻过。”
房中既无人住,可书却被翻过,她心中更是不解,便仔仔细细翻看去书上的褶皱,想从中找些蛛丝马迹。
她越看越是觉得奇怪,这里的书除了寻常的四书五经,竟都是些坊间的闲情话本、野史杂记,就连那本她乱写的《玉灯记》也在其中。
这不禁让她联想起在梅林之时,尉迟小娘子举着灯笼与李淮搭话,正是像极了《玉灯记》中两人在凉州城里初次相见的情形。
“该不会真的是.....”元思蓁抽了抽嘴角,又翻起剩下的书册,手却停在了其中一本上,她看了看那书名,不由眉心一跳,趁着尉迟善光不留神,就那本书飞快地收进衣襟中。
尉迟善光饶了屋子好几周,有些烦闷地问:“究竟有没有在这里住过。”
元思蓁也摇了摇头,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可她的目光恰好看向尉迟善光身后的墙上,那墙上有一副花鸟画,上头是一枝梨花上站着一排小雀儿,而树下只有几块小石,石头上放着一本翻开一半的书册。
她虽不懂画作,可王府里的画看了不少,此时竟觉得这画少了些什么,头重脚轻,那树下或许应该......
还有位捧书畅读的小娘子......
“怎么了?”尉迟善光察觉到她的目光,也往身后看去,没想到元思蓁几步冲到跟前,伸手就往画卷上摸。
那熟悉的触感让元思蓁心中大惊,她之前想到能入画的妖物时,便心中打趣过只有在她师兄妹三人的法器上能看到,可没想到这幅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画卷与她莲花灯灯面的材质一模一样。
“这画有何问题?”尉迟善光在一旁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以此为信物,带回去给王爷复命吧。”元思蓁压下心中的惊疑,将画卷从墙上取下。
见这房中再没有什么可查探的,两人便顺着原路翻出了道观,要上马回城。
元思蓁思绪纷乱,极是想着快些回去将事情理一理,可尉迟善光却又停下了步子看了眼脚下的车痕。
“我见你方才就极是留意车痕,究竟有何不妥之处?”元思蓁问道。
尉迟善光指着两条错开的车痕,轻声说:“若母亲接走了妹妹,为何去时的车痕并不比来时深?不过或许是日子隔着久了,看不准确,又或是卸了些东西。”
元思蓁心中了然,尉迟夫人自然是接走了尉迟小娘子,只不过一幅画上的人物,能有什么重量......
她语气淡淡地说:“应是如此,你多心了。”
第114章 负罪下狱 回程的路上元思蓁一直心……
回程的路上元思蓁一直心绪不宁, 不是她多疑,而是那画实在是让她不得不联想到师父身上。她的莲花灯,凌霄的油纸伞还有花鳞的折扇, 都是师父炼成的法器,那材质她从未在别的地方见过。再加上尉迟小娘子待过的地方也是一座道观, 这种种联系难道都是巧合不成?
即便这里头真有师父的手笔, 那师父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元思蓁此时极是想见师父一面问个清楚, 只是未到功德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