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人就往门边挪去,抬脚试探着问:“那我能出去了吗?”
李淮毫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那意思像是说她即便出了房门也逃不过他的掌握。
元思蓁见此便放下心踏出了房门,她等了半晌,见再没有小箭射来,才长舒一口气,满心欢喜地跳了出去,一溜烟就往院中跑去,还喊道:“我就逛逛不走远!”
看着她欢喜的背影许久,李淮才意识到自己嘴角竟有一丝笑意,他又恢复了原来冷肃的模样,沉着脸思索起这让他极为惊疑的事情。
失忆的符咒是在锦囊之中,也就是说并没有那个潜藏在他身旁谋害的人,是他用了符咒,是他让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
可他为何要这么做......有什么不得不忘记的事情......
李淮刚想深想,脑海中又是一片刺痛,他知道自己不能着急,再等等,等到记忆完全恢复,才能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样诡谲的局面。
这也是为何他方才应下元思蓁去查探,说不定她会知道快些恢复记忆的方法,不过现下不能让她知晓他的记忆还未全部恢复,只能慢慢寻机会询问。
“还有一事。”李淮也走出房门,语气淡淡地说。
元思蓁立刻笑眼盈盈地迎上来说:“殿下尽管吩咐。”
“尉迟才人应是妖邪。”李淮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
“嗯?”元思蓁一愣,不明白李淮为何这么说。
李淮微微扬首示意她跟在身后,领着人往正厅中走去,将在紫宸殿中的见到的诡异画卷简短道出,不过省去了迷香之事。
可元思蓁反应极快,立刻就问:“见到了画后王爷就着了道?这是个什么缘由,那画是春图不成,看一眼就跟下了药一样?”
她还想再说,可却敏锐地察觉到李淮的眼神,只好住了嘴。
李淮犹豫了一阵,才缓缓说道:“是偏殿的熏香有异。”
“原来如此。”元思蓁想了想,又压低声音问:“那她迷药是下给你的?不是已经跟吴王殿下在一块了吗?难不成还想要你也一起......”
这一回不用李淮瞪她,元思蓁便自己打住了话头,想了许久才又说:“真是奇了,尉迟小娘子在庄子上养了那么久,想必性子是个沉静的,尉迟尚书一家又都品行端正,尉迟小娘子怎会如此胆大妄为?”
“十几年养在外头,性子歪了也不奇怪。”李淮淡淡说道,他回忆起儿时朦胧的记忆,似乎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个梳着双丫髻的孩童朝他咧嘴一笑,高兴得连眼睛都看不着,还真是难以将其与现在的尉迟小娘子对上。
“上回在芙蓉园见到尉迟小娘子,身上倒是没有发现妖异之处。”元思蓁回忆之前见过的两面,一次在芙蓉园,一次在太ye池旁的梅林,而在梅林尉迟小娘子就对李淮举止暧昧,看来还真是瞧上了他。
因着那鳄鱼妖剖妖丹隐藏妖气一事,元思蓁倒是不敢断言尉迟小娘子定不是妖物,但既然能入画卷迷惑旁人,也可能是学了什么邪门歪道,若是如此,元思蓁倒想去她待了十几年的庄子瞧瞧,说不定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查失忆之事殿下应了放我安然离去,而查尉迟小娘子一事,殿下能不能先放了花鳞......”元思蓁也不知为何自己如此大胆,竟还得寸进尺地问道。
她理所当然收到了李淮寒冰般的眼神,立刻低下头轻声道:“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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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高贵妃寝宫中,李沐紧咬着牙关跪在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昨夜被李淮的玉佩吓破了胆后,他便想也不想就往王府跑,担惊受怕了一整晚,想了许多补救的法子,最后还是决意要与母亲商议。
高贵妃听完他这荒唐事,气得连摔了几个瓷器,若不是怕留下印子,当即就想上去扇两巴掌。
“你纳那些个侍妾我也就忍了,没想到还把主意打到你父皇的后宫里!”高贵妃怒极,可讲到后半句也还是拼命压低了声音,“还是我疏忽管教,竟叫你成了这么个混账!”
“孩儿知错了,确是那尉迟才人勾引孩儿在先,也不知是不是给孩儿下了什么迷药,我知道尉迟尚书向来与李淮走的进,会不会是他授意?”李沐懊恼地低下头,此时也痛恨自己为何把持不住。
高贵妃转了转手中的珠串,良久才说:“若是他授意,为何要将自己的玉佩留在梅林,平白给你个警示?”
“若他只是无故撞见倒好,即便要揭发,手中也没个证据。”李沐也赞同的高贵妃的话,喘了口气继续分析道。
谁知高贵妃竟骂道:“真是蠢货!李淮与他母亲一样,心机深沉,既然有了这个把柄,没证据他也能给你弄出个证据。”
李沐不敢顶嘴,只得将头低得更低,说道:“母亲是觉得尉迟才人会出卖孩儿让李淮得了证据?可这样她不是也要死......”
“一个在外头养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