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廉悬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囚笼里了。四周摇摇晃晃,这种感觉在他看来是熟悉不过了,是在船上。他睡在一张双层床的下层,这是个两人牢房。
昏迷前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廉悬濑一想起那yIn靡香艳的场景便不由得大叫起来。恶魔,那个人就是个恶魔!
这一叫,上铺的人就受不了了。一身宽松黑色囚服,漆黑的头发微烫过,左耳上一只银耳环。一个给人感觉就很舒服的少年从上铺直接跳了下来,捂住廉悬濑的嘴。
“要死啊,知道现在几点吗,午夜十二点!那边就是时钟你要不看看?”那少年的囚服上,除了囚犯号码之外还写有他的名字——安清竹。
刚回想起被林晖阳水中凌辱的场面,廉悬濑现在就是只惊弓之鸟,他狠狠地咬住安清竹的手,疼得后者直吸气。
“哇,你属狗的吧。疼死爷了,妈的我看你还昏迷着,下午在食堂还特意给你带了一份饭回来备着呢,你就这么报答我啊。你们西岛人就是没良心。”
惊魂虽定,廉悬濑依然是对眼前的男人保持十足的戒备,他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一副别靠近我的架势。似乎是肠胃也苏醒了,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很长很响的一声。
“吼~你饿了吧。”安清竹一跃便跳回上层,身手极其敏捷。只见他拿出两个凉了的饭团,跳到下铺前,在廉悬濑面前晃啊晃。“诺,给你准备的晚饭,你就说要不要吧,不要我就留着明天自己吃。”
不能,绝对不能吃。廉悬濑虽然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但想起林晖阳那桌佳肴,仍然是心有余悸。
“真不吃啊,你不会是挑食吧,难怪又矮又瘦。我说小老弟,都当了囚犯了你就忍忍吧。”大半夜的被惊醒,安清竹也饿了,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一个饭团咀嚼了起来。
食物的气味儿从安清竹手上传来,廉悬濑的肚子在此咕噜咕噜叫唤起来。即便如此,廉悬濑被子里露出来的那张小脸还是一副戒备的表情。看得安清竹直发笑。
“你不会是怕我给你下药然后对你做些什么的吧。别想太多了,你长得是挺可爱的,但充其量也就是可爱,这就跟我弟弟似得,我可没那么变态对弟弟有想法。”
安清竹是一边说,一边放下手里的饭团,用纸又包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的饭量,这半个我也放在这儿了,一个吃不饱你就把这半个也吃了,再吃不饱我也没办法。”说罢,他便跃回上铺,继续呼呼大睡。
看着眼前的男人消失,廉悬濑从被子里钻出来,端起饭团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很快就吃下去一个。肚子被垫上之后,他才多少有些思考能力。
“可爱...吗”廉悬濑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身经百战了。可无论是海盗团的战友,团长,还是那个林晖阳,都没有用可爱形容过他。那些人要的,只是廉悬濑的菊xue和肌肤罢了。
摆在廉悬濑眼前的,是半个被吃过的饭团和一个尚未被填饱的肚子。吃还是不吃是很明显的事情。他把那个饭团放入口中。说起来,他的嘴rou棒吃过不少,但是接吻,好像没干过几次呢。那些海盗只想着泄欲,林晖阳是个装温柔的畜牲。
这个饭团,虽说是间接接吻,但对廉悬濑来说也算是一种少有的体验。他吞下这半个饭团,咧手咧脚地爬上双层床的楼梯。细细观察起刚刚没认真看的安清竹。
很帅,但是跟林晖阳的那种高高在上不同。安清竹给他的感觉是一个富有少年气的邻家哥哥,很有亲和力。对廉悬濑这种缺乏家庭关爱的人来说,是最具杀伤力的。廉悬濑一时间看得有些脸红。
呵,真是可悲,是被男人cao惯了吗,看见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就想上,活该被那姓林的畜牲凌辱呢。廉悬濑如此想道,叹了口气就回到了被子里,这里虽说是监牢,但比起海盗船来说也是难得的安稳之地,可以放心闭眼。
一夜好梦过去,廉悬濑只觉得一只手在拍打他的脸。
“醒醒,起来跟我聊聊天。”拍他的正是已经睡足的安清竹。
“我这关了好久单人牢房了,好不容易有个狱友,憋死了都。咱聊聊吧,这船慢的要死,离到目的地还早呢。你叫廉悬濑是吧,家住哪儿啊?”
大清早的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廉悬濑的戒备心这会儿倒是消了不少,他揉揉眼睛明显还没睡够。
“我没有家,父母都被轰炸机炸死了。”
“这样啊,对不起戳到你的痛处了。那你这头蓝发是天生的吗?好漂亮啊。”
“蓝发?”
安清竹看廉悬濑一脸疑惑,递给他一块小镜子。廉悬濑看后大吃一惊,什么时候变成蓝发的?
头上突然被一把梳子梳动,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廉悬濑更是一头雾水了。
“就算已经没有亲人了,也不能每天蓬头垢面。我昨天就想说了,你看看你这头发跟鸡窝一样。再是好看的头发,不好好打理那也是浪费,你父母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的吧。”
父母吗?他们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