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却很快淡定下来,无视明里暗里探寻的目光,颇为怡然地用起了膳。待福晋也颇为亲厚,趁着小太监温酒布菜间隙,不时叮嘱几句,离得远听不清,大约是叫人将福晋的酒烫暖些。妥帖细致一如往昔。
明冉瞧见这一幕,心里不由赞叹,八爷不愧是跟胤禛斗到最后的男人,光这份处变不惊,这能看出是个胸有沟壑之人。想想自家几次的遭遇,可见传言是不足信的。
是夜,弘历年纪还小,德妃心疼孙子来回折腾,和弘明一起被留在了永和宫。
贝勒府正屋里,胤禛坐在榻上烫脚,明冉刚刚沐浴出来,穿着藕粉色寝衣,跻着双绣鞋,在屋子的另一侧烘头发。
胤禛看着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的小人儿,摇头轻笑。这是还生气呢,小小女子如此善妒,气性也忒大了些。
不过大概是他前世今生不曾待哪个女人如此疼宠过,所以即使后宫拈酸吃醋也不敢闹到他眼前,如今见女孩拧身背对着,腰tun间的凹陷清晰可见,薄薄一层绸衣下,软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偶尔偷眼看过来的眼神,五分怨五分盼,勾的人心里又酸又痒的。
这样又如何气的起来,胤禛暗暗摇头,叹自己这把年纪了,竟栽在了这抹胭脂香味里。
不争气啊,可边叹又边在心里盘算一会哄人的说辞了。
第60章 承诺
“冉冉, 冉冉?”
胤禛试探着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虽说已经做好了放下架子哄人的思想准备,但也不可能真拉不下脸来赔礼道歉,毕竟在他心里纳妾和娶妻一样天经地义, 都是为了他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
所以他此时对明冉的包容, 并非是真的因为娶侧而觉得心中有愧, 更多的还是对出于一个男人对自己年轻娇气的小妻子的疼宠罢了。
伺候他们的奴才们自然是极有眼力见的,纵然心里再好奇也不敢真留在屋里看主子爷吃瘪, 这厢小太监伺候胤禛穿上软鞋,就乖巧退下了。
明冉也不愿意在屋子人面前给胤禛难堪,摸摸半干的头发, 朝丫鬟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待闲杂人等都走干净了,胤禛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开口道:“冉冉, 不许闹了, 多大点事儿啊, 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明冉一听这话立马转过身来, 眼风一扫说道:“哪能不算什么大事啊,咱们府里添人进喜, 爷您也心愿得偿, 我还没给您道喜呢。”
“Yin阳怪气。”胤禛点点了明冉的鼻子笑骂道,大抵是因为年龄差的比较大的缘故, 即便是圆房后,他还一时转变不过来, 总在她面前不自觉地摆出长辈的架子来, 明冉也乖巧听话,甚少这样使小性子,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胤禛倒还觉得挺新鲜的。
明冉之前在宴会上被他孟浪的动作给弄懵了,这会儿才醒过寐儿来,年氏?那可不就是历史上的年贵妃吗?年羹尧的妹妹,说声雍正后宫第一人也不为过。
年羹尧后期行事乖张,可谓是大逆不道,但他倒台之后,年贵妃依旧荣宠不减,足可证明四爷看重的是她这个人,而并非她的家世。
思及此明冉觉得更气了,眼前这人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明冉心里只觉得更难受了,一半是气的,一半也是害怕。
“冉冉一向这样说话也没见爷责怪,现在有了新人就看我不顺眼了?”明冉问道,她说话语气很冲,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胤禛闻言几乎快笑出声来:“还让不让你家爷说话了?我这刚一张嘴就有十句八句等着我了。再说,我同那年氏连面都没见过,怎的就嫌弃你了?”
这辈子他与年氏确实没有过半点接触,这话说起来毫不亏心。
“等您见过了,自然就觉得她比我强上百倍了。”明冉这抱怨说得真心,历史的惯性有多强,岂是她一人之力可以扭转的。就算经过种种波折,最后还是会回归正轨的。
可不就像明宜逝世后,就有她嫁给四爷,换了个人可四福晋仍然是乌拉那拉氏,难道即使此时她与胤禛两情相好,日后也会像历史上的皇后一样,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思及此难免自怨自艾起来,大粒大粒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也没了刚才的气焰,直把胤禛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胤禛收敛了玩笑的神色,上前几步将哭的可怜的小人儿拥进怀里,“还真伤心了?哪至于的,别说咱都还没见着年氏呢,就是等她入府后,也不过是个侧福晋,如何也越不过你去。”
“你这是还没见着人呢?谁知道见到她之后是不是立马变卦了呢?”明冉抽噎着说道。
胤禛用手揩去她的眼泪,轻轻拍着明冉后背,不知她哪来这么大委屈,又好笑又心疼的,安慰着“不会的不会的...”
明冉才不理他的保障,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信谁傻X,胤禛确实没有哄人的经验,更做不出伏低做小的讨好姿态,只得转移话题道:“今儿老八媳妇惹着冉冉了?”
说起这个明冉就止不住的后悔,满腹委屈没人说也顾不上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