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秘书的肩膀颤抖,手里的壶差点没握住,他苦笑,“缪总,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
王新冬十分天真,他连忙摆手,“说这些也没用啦。我姓王又不姓刘,也不姓华。”
童拾夕道:“小王你太谦虚了,现在都这么流行卧虎藏龙的吗?”
颜平瑞站在缪相安身侧,悄声道:“颜氏,亿亨,宏盛......缪总,你要干什么?”
缪相安道:“各有各的生意要谈。”
颜平瑞道:“那童小姐,是要代表童氏吗?”
缪相安再看他,眼中的警告意味已经是最浓的,“小颜总,没人告诉你不要瞎猜吗?”
他喝了口茶,面上如寒冰,心中犹火烧,这一口茶水喝得囫囵,是他心头的一阵及时雨。
童拾夕知道小王是亿亨的子孙,便明白自己脑子里那些调节自己生活态度的胡思乱想都是无稽之谈。她放弃从小王身上讨好缪相安,刚刚吃的那一块蜜汁叉烧味道很好,她给小王的碟子里面添了一块,状似无意地问:“我来彼光前,稍微查了一些资料,在公司的法人代表那看到了金氏老总金觅山的名字,是真的吗,彼光的法人是金总?”
颜平瑞怕她触了缪相安的逆鳞,先行说道:“这个属于彼光内部的决策,童小姐,还是不要问为好。”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曾借给金觅山大笔资金周转资金,让金氏的资金危机转危为安,作为回报他投了私人的钱入股,钱不少,得到的股份却不多,所以他想捞个职务挂着。”缪相安没给他脸面,却给足了童拾夕面子。
颜平瑞在这个瞬间居然觉得,缪相安对童拾夕破天荒的友好程度,就算是把彼光整所公司拱手相送,他也做得出。
梁秘书道:“挂名法人在业界不算少,一般很少有人在意这个,就算知道了也只是猜测彼光是不是金氏另外发展的手笔,算是他们企业名誉和资金的靠山。童小姐肯了解细节,对我们公司,对缪总很上心呢。”
童拾夕问道:“金总在彼光没有实职?”
梁秘书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当然没有,他在金氏有要职,我们缪总也不会允许一个外人仗势欺人,牵制缪总对公司的把控。”
听起来奇怪,金觅山给钱,又好像什么实权都没得到,彼光赚的钱也分不到多少,怎么看都是亏本买卖,他却老老实实地做了,不知他能从彼光这里获利多少。
要知道,彼光也不是一步登天的,十年前的彼光,在诸多龙头企业里,不过是一个新生婴儿,除了资金雄厚外,几乎没有可取之处。
童拾夕了解过,当初相鸿的能源公司倒闭前,他的小儿媳疑似提前用多年时间转移了大笔资金,简单预估也该是一笔数字可怖的巨大金额,而看相家小辈现在各自的发展,缪相宜在福宁多年踏实打拼,相逸在国外做证券分析师,那笔钱也只有可能,是归了缪相安所有。
相逸的母亲不想办法把钱留给相逸,而是给了从小外人眼中放浪形骸的混混侄子缪相安,童拾夕也困惑过,若不是思及相逸曾经和她透露过的,缪相安的身世,她绝不可能想明白。
一所成功的公司,光有巨大的财力是不够的,没有人会嫌钱少,看重金钱至上原则的缪相安肯定更是如此,否则他拿着巨额遗产,成为一个优秀的股民,成为一个逍遥快活的投资者,都比他要开一间创投公司简单。
“......童小姐,童小姐......”王新冬看着明显发呆的童拾夕,出声唤她回神。
“小夕......小姐。”
“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鸡皮疙瘩,童拾夕仰头看了一眼上方,发现自己刚好站在中央空调的出风口。
梁秘书被无声的指令,安排得明明白白,用耳廓上的微型对讲器,指挥后勤部调节休息室的空调温度。
颜平瑞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童拾夕的肩上,下一秒她端着盘子,一个闪身,连人带食物都离他隔了一米远。被她苦恼的表情取悦到,颜平瑞沉闷的脸忍俊不禁,“我的衣服上没刺吧。”
“女孩子有洁癖是好事。”缪相安从礼品袋里面取出一件西装外套,递给颜平瑞,看似随意却不可拒绝,淡声道:“用她自己的。”
什么叫做她自己的?童拾夕窒息地看着颜平瑞好心给她的衣服,气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足的,又失了呼吸的本能。
颜平瑞十分配合的抖开那件衣物,看出这件衣服十分明显的问题,“童小姐喜欢男款的oversize?”
梁秘书怎会看不出这件衣服是谁的,心中哇塞,表面还得说:“看起来是呢。”
小王同志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碍于三人鼎立的微妙氛围,他拿着一块开心果味儿的马卡龙,除了啃咬的声音,尽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童拾夕努力让自己不要太崩溃,她求救的眼神给了总是喜欢不注意影响、不守男德的缪教授。
他看向那件衣服,丝毫没觉得自己说错做错什么,反而皱着眉头问:“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