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漪没回答,咬了咬嘴唇,鞠个躬走进去了。
巧的是秦羲和也在,他正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只游戏机:“医生啊,你再不出来我要死了。”
陈医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别急别急,我再吃一口。”
张若漪此时已经站在门前,闻到了空气中甜腻的味道。秦羲和冲她眨眨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陈医生说:“哎呀这不是为了给你制造多点时间,不用回去上课吗。”话音刚落,里面的帘子掀开了。
“......”
“......”
两人面面相觑,陈医生突然大步上前,伸出头看了一眼门外,然后紧紧关上了原本敞开的门。“丫头,你自己来的?”他眼皮子一撩,看见张若漪点头,给两个人一人一个爆头:“不许说出去,听到没,不然以后你俩就别想进我校医院的门。”
秦羲和放下game over 的游戏机:“陈医生偷吃甜甜圈被你发现了,以后可以用来威胁他。”
张若漪看着他头上那撮俏皮的小卷发随着摇头的动作上下摇晃起来,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好像来到校医院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呢。
陈医生一边给张若漪涂药,一边抱怨:“唉,开学到现在,就你们俩来校医院来的最勤。你自己说说,怎么天天受伤呢?治了你们一次就像被癞皮狗扒住了似的。”他瞪了眼正在等腿上药膏干的秦羲和:“一个伤就伤个大的,擦药换药天天要我伺候着。另一个,旧伤不好,三天两头添新伤。这学期校医院的预算都花你们身上了。”
秦羲和咧嘴一笑:“这不是看医生一个人在这校医院太孤单了些,我们俩可是来给你做镇院之宝的。一个院花一个院草,不亏了你吧。”
陈医生一声冷嗤:“这可是校医院,你当什么好事呢?”
敷好药的时候秦羲和的药膏也干了,陈医生丢给他一捆纱布让他自己裹好,然后打发他们离开:“院草回去的时候把我们院花先送回教室,免得她自己回去又遭遇什么不测。”
张若漪没动:“陈老师让我在这里等他。”
“等什么等。”陈医生脱下白大褂:“院长要下班了。算了你们俩,一个小矮子小瘸子,一个小瞎子小聋子,还是我亲自送回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按在两个人的头上。
“你才矮!”秦羲和炸毛。
张若漪觉得自己也应该声援一下他,但是看了看按在自己头上的手,终究没好意思说上那一句:“你才矮。”
她却不知道,送完两人回到教室以后,陈医生转身就去了陈老师的办公室。
三张看诊记录单轻飘飘落在桌上:“陈稚言,给人当老师,可不是这么当的。你要是干不好,趁早回家继承你那一亩三分地吧。”
张若漪从某个事实上的角度来说并不在乎地理老师跟副校长离开后会发生什么,因为在场的两位见证者,不论是作为父亲友人的陈老师还是刚在一个酒桌上吃过饭的副校长都不会在明知事情发生后选择无动于衷。
甚至从另一方来看,早就察觉到一些端倪的陈老师说不定早就盯上了地理老师甚至约上副校长来了一手钓鱼执法。从陈老师出现在教室门前的那一刻,这件事就已经解决了。
然而张若漪没想到的是,在地理老师不情愿的道歉和学校公告匿名发布了处罚通知之后,一个关于:“高一某富家女仗势欺人逼迫老师”的传说在年级中悄然传播了起来。
甚至有同学悄悄找到张若漪问:“你家真的有很多钱吗?”
张若漪很严肃的想了想,回答道:“我爸爸有很多,但我没有。”
女同学“嘁”了一下:“有什么区别哦。”
潘小苑翻了个白眼:“有没有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在这里叽叽喳喳影响别人学习好不好。”
张若漪冲她感激的笑笑,又得到了一个同款白眼。
当然有,张若漪没再讲话。钱上虽然没写名字,银行账号上的名字,却永远不会是她的。这就是区别不是吗。
她从来都太清楚自己的身份,注定与家族荣耀和财富无缘的人。
短暂的“胜利”之后,日子还在照常进行,至少除了“高一某富家女仗势欺人逼迫老师”的流言外,地理老师还是照常来上课,不过少了很多的冷嘲热讽后,校园生活也开始顺利了起来。
按部就班的上课,写作业,放学后逛街,周末学学唱戏。
新图书馆开始动工的时候已经是深秋,冬季并不是适合建筑的季节,但是出于某种不知名的考量,不但飞快的立项、开工,还在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追赶进度条。用周晨蕾的话说,就像是“本来就有栋楼,现在用橡皮擦把马赛克擦掉了。”
这是他们这段时间美术课的小作业,使用橡皮擦复原马赛克后的画面。
☆、温泉
圣诞节按理来说是不放假的,不过今年刚好是美好的周六,周晨蕾家里组织了一场温泉之行。
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