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家呀?”
“什么?”听到这儿路学没忍住,脱口而出,“你什么意思?”
听到路学的声音,林曼几乎急出了哭腔,连忙继续,“我在家附近了,你也快到家了吗?”
本来刚听到林曼的话时,路学以为他又在耍自己寻开心,但听到这里他突然沉默了,他思考了一下林曼短短的几句话,而后轻声开口,“你遇见坏人了?”
“嗯!”林曼重重地应了一声。
“林曼,”路学叫他名字,试图暂时安抚他,“你别急,林曼,听我说,我也在家附近,你告诉我你的位置好吗?”
“别害怕,我去找你。”
电话还没等完全挂断,路学就听着耳朵里林曼那句又急又委屈的“快来”开始奔跑了起来。他牙关咬得紧紧的,风声在耳边大声呼啸着,一瞬间,路学几乎大脑放空,没空思考别的什么,只想着要快一点,再快一点,要快一点见到林曼才行。
路学家住的小区有个侧门,门外可以直接通向一片树林花园,清晨还有些人在这晨练,傍晚以后几乎连路灯都照不透厚厚的树冠。
见到林曼时,他正有些跛地从花园深处走出来。看见路学的瞬间好像连眼睛都亮了起来。路学远远看不出什么,离得近了才注意到他shi漉漉趴在额前的发丝。
“淋雨了?”路学摸了一下他的头发,连脑后都是chaoshi的。
“嗯......出门忘记带伞了。”林曼双手紧紧抓着路学的小臂,还是不是朝自己身后瞥,“我们走吧。”
看着他的样子,路学就也朝他身后未知的漆黑看过去,感觉到林曼收紧的手指后才低头看向他,悄声道,“那我们回家吧。”
林曼点点头,想快些离开时却又站不住似的趔趄了一下,幸好路学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路学垂眸看了眼林曼的脚,左边脚踝整个儿都肿了起来,路学皱眉看他,这会儿林曼倒像个做错事地孩子,没什么底气地解释,“扭到脚了。”
原本打算背林曼回家的陆雪注意到他的裙子,只好脱下外套围在他的腰上,而后将人拦腰抱了起来。好像还在闹别扭似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林曼只是用手紧紧揪着路学的衣服,好像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丢下去似的。
大概是遗传了林芸,林曼本就骨骼偏瘦小,这样子被路学一抱,像只小猫似的,软软一团缩在人怀里。原本路学想问林曼为什么跑到侧门去了的,但他怀抱着林曼,能清楚感觉到这人轻微的颤抖,呼出的热气一股股喷在路学颈间,他登时忘记了自己之前想问的事,失语似的沉默着,甚至希望这段路能再拉的长一点。
这段路上只有他抱着林曼,没有争吵和嫉妒,也没有路广遥。
路广遥不在家,路学把林曼放在门口的皮凳上替他脱了高跟鞋。
“以后穿点舒服的鞋吧。”路学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要走,但没想到衣摆就这么被人拽住了。
“干什么......”路学皱着眉头,佯装不耐烦地回头,却一下哽在了那里。因为林曼在哭。
他本身就长得好看,这会儿哪怕哭得梨花带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饱满的红唇被门齿咬着,泪水划过唇角时被镜面的唇釉拖住了滑落的速度。路学看着他,又不忍又有些心疼,知他是在后怕,刚蹲下来想要安慰几句,没成想就被林曼一把拉过去强吻了两下。
由于路学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木呆呆地长着嘴巴,任由林曼的唇贴上来,冰凉且颤抖着,像只落了难的猫。
怀抱着流泪的林曼,好像这些天以来憋在心里的不爽以及不平衡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因为一件事————林曼需要他。在他最害怕时第一个想起的是路学,而不是路广遥,也不是别的谁。这让路学有了被需要,被信任的感觉。
小孩的头脑和心灵一样纯粹又单纯。容易信任别人,容易满足,也很容易就会被哄好。
路学有点好心情地搂着林曼,天真幼稚的沉溺于自己的幻想和林曼的温柔乡,自以为窥见了姐姐脆弱的一面,却不知道现在他抱在怀里的不是什么需要呵护的笨蛋小猫,而是一只受伤的狼。
这会儿林曼衣服和头发上满是雨水,shi乎乎的,路学生怕他感冒,催他快点去洗澡。林曼像个迷路的小朋友似的,手指紧紧揪着路学的衣服布料,两个人慢吞吞的拉扯了好半天才来道浴室门前。
脱下shi外套后,薄料的shi裙子紧贴在林曼胸前,把纤瘦身体线条勾勒出来。路学盯着一张大红脸接过外套,赶紧把林曼推进了洗漱间内。
人有时候就是很矛盾的生物,可以见第一面后就接吻上床,彼此缠绵,却会因为喜欢的人的一个眼神,或是一件shi外套而羞红了脸。
浴室里的白瓷砖上反射着惨白的光,林曼赤着脚踩在地上,脚踝处丝丝传来的痛感清醒着他的神经,他单手将垂在眼前的发丝向后耙过去,才哭得楚楚可怜的那张脸,这会儿正面无表情,但嘴角又好像有一个得意的上扬弧度。
林曼伸手扭开了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