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窦, 无事话我收线了。听日call你。”
“嗯。要听你姐姐的话。勤快点干活。”
“好。”
他们这边收线,那边杨梓也上到七楼了。纷乱的脚步声合着敲门声,甘泉赶紧过去开门。
“小蓉姐,你回来啦。”
“嗯。” 杨蓉进门。
跟着是爬七楼爬得有些喘气急促的阿婶们。
甘泉见杨梓回来,跟母亲招呼一声回去了。这边乱哄哄的好一阵子后,终于安静下来了。
严阿婶先去冲凉,赵阿婶拉着甘妈妈聊天,问的也不过就是甘家姐弟和他们家的情况。等甘露洗好出来,杨蓉悄悄告诉甘露:“露露姐,赵阿婶快把你家祖宗八代都问到了。幸好你妈妈嘴严。”
甘露一愣,眼睛看向热情聊天的赵阿婶和母亲,说:“妈麻,你不是说今天起得早,中午又没休息太累了吗?你早点儿睡好了。明天得六点就到店子里,人多,要早点儿起床呢。”
甘妈妈得了女儿送上的脱身借口,立即抱了甘露装满换下来的脏衣服盆离开。
赵阿婶凑到甘露面前。
“师nai,我看你今天的甜品做的真好。”
“还行。”甘露把shi头发晾开,打开电脑说:“阿婶,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等忙完再跟你倾嘅(闲话)。”
“好好,你忙。”赵阿婶退后两步,看甘露开机。
甘露见赵阿婶不走,沉思一下,直截了当地说:“阿婶,你还有事儿吗?若没有,麻烦你回自己的房间。我们合住在这里,虽然夏天不关门,但没有必要的事情,还是请不要到屋里来。”
赵阿婶尴尬,始终在边上听聊天的陈阿婶便拽她离开。
等回了房间,赵阿婶难掩不虞,小小声地对陈阿婶嘀咕:“没想到师nai是个不和人的性子,和她老母一点儿也不像。”
“女仔都那样了。我女也不喜欢我进她屋。”陈阿婶安慰一句。“师nai连她老母都撵去睡觉了,你也不好有怨言。”
“还不知道以后点样呢。”赵阿婶撇嘴。“现在便端出师nai的架子不理人了。”
“呢个靓女,又是大学生,自然有好婚事了。点样都比我嘚活的好。”陈阿婶去翻洗漱用品。她拿在手里欲去已经打开门的卫生间,想想又停住脚步,又劝赵阿婶一句。“阿陈,咱们抛家舍业出来做事,谁理不理冇关系,不少钞票入袋是真。”
“我知我知。你快去冲凉吧,我等你呢。”赵阿婶笑得挺亲的。她翻找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提着桶去找严阿婶。
“阿严啊。”
严阿婶端着水盆说:“我要去洗衣服。小阳台那儿有个洗衣机,过去那边聊天呗。人家学生仔女的,晚上要读书做作业的。”
赵阿婶满腹要说的话都被堵回去了。她没了跟去小阳台的心思,退回房间枯坐等卫生间倒出来。
厨房的小阳台上,甘妈妈在那儿用洗衣机呢。
她见严阿婶过来,就说:“马上就洗好了。”
“这才几点钟,不急。”严阿婶不着急,觑着赵阿婶没过厨房来,便对甘妈妈说:“阿赵喜欢热闹,一个人也能唱一台戏。”
甘妈妈笑yinyin地说:“才我也是这感觉。”
“我要是有空,她说我就听着,权当有个伴了。若是我忙不来,把自己有要紧事告诉她,她也不误事。”
甘妈妈再度点头,笑着说起严阿婶做的拉肠粉来。
“阿严,我吃过、见过的拉肠粉少说也有几十家的了,但我还是觉得你做得好。平白多了一些滋味。”
严阿婶就笑着说:“今天匆忙,米粉也没有泡透。幸好做的少。我跟老细要了些食材,等我明天熬出好豉油配着吃,那才叫好滋味呢。”
甘妈妈更赞她:“你这是一门好手艺。我看今天要吃肠粉的人挺多的,明天从早晨开始就更多了。”
“但愿了。”严阿婶说着愁眉再度皱起。“我老公既往便是靠着这手艺养家。不瞒你说,我家那俩儿子都靠着这手艺挣出来各自的老婆本。如今,我也得靠着这手艺挣出我老公的透析费。”
“医保给报销吗?”
“给报的。这是门诊大病,给报90%。亏得那年全村一起都买了医保了。这要是没有医保,就只能等死了。一个乡里住着的,谁家没有宅基地,卖房子都卖不出来钱。地也不是自己的。”
“也是的。自己出10%也没多少了。”
“虽不多,但他个人只能在家养着了,他不能出去挣钱了,家事也难。”
“那你这出来做事儿,谁陪着他每天去透析?”
“不用每天去透析。一周三次。他兄弟多,堂兄弟多,忙得开的就陪他走一趟,十天半个月的轮不到一次。我若在家里守着他,坐吃山空,不是长久之计。”
“很是。阿严你想的周全。”
洗衣机结束快洗程序,甘妈妈把自己和女儿的衣服掏出来,对严阿婶说:“我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