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周恒瞒得很好,这珠子的事情,京城里居然没人知道。”
王庆元死死盯着周驲阳,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来。王庆元第一反应这珠子是周驲阳自己做的手脚,可周驲阳诨名在外,平日里纵情声色放浪形骸,他能有脑子做这些?就算这是他为了自保装出来的,他身边又什么时候有了能做这事的能人?
难道这珠子是真的?
王庆元心一抖,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军的伙夫去洪泽浦取水,将这颗珠子从水底捞了出来,连夜送回了京城。就此,三万大军压在洪泽浦城外,这也有十来天了。”周驲阳把玩着夜明珠,解答着王庆元没说出口的疑问,“他劫了本王的人,本王进京来接人,顺便看看这珠子,是否真这么神奇,就硬生生让周恒如此忌惮。”
王庆元看着周驲阳手上的夜明珠,脸上Yin晴不定,没等他理出个头绪来,他忽然想起先前的话题:“王爷方才说,不怕天花?”
周驲阳脸上露出讥笑:“王相是不是也见见周巳冕?这孩子病快好了,远远地瞧上一眼也不碍事。”
若是以往,王庆元必然不见,可眼下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下人推开了卧榻旁的窗。王庆元见到苏灵怀中的周巳冕时,几乎是冒失地趴上了窗棱,失声道:“这,这……”
震惊之下,王庆元喃喃自语:“夜明珠难道是真的?”
“这就该问周恒了,毕竟是他的大军捞上来的。”周驲阳语气里的轻描淡写,仿佛这夜明珠对他没有任何的意义。
王庆元并没有漏掉此间的怪异,周驲阳的漫不经心像是兜头一盆凉水,他瞬间恢复了理智,恍然的眼神又清明起来:“王爷?”
☆、攻城
周驲阳知道他想问什么,可他说道:“本王知道如何避免得天花。本王以为,这是王家此刻最需要的东西。”
“罗家是王家的仇敌,是本王的仇敌,更是周恒的仇敌。”周驲阳把玩着手中夜明珠,一松手让夜明珠滚回了荷包,“王相觉得呢?”
王庆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即使他和周驲阳联手除去了罗家,对于周恒来说也不过是正中下怀,至于周恒会如何想自己与周驲阳的结盟,还需得看自己是如何运作。
他紧抓着窗棱的手松了开来,又恢复成了那个运筹帷幄的相爷:“请王爷赐教,如何不得天花?”
周驲阳笑了出来:“相爷真是……”
王庆元一时心急,这才反应过来如果周驲阳真有什么妙方,那断然是不能告诉自己的。可如此,又如何得知周驲阳说的都是真的?王庆元不动声色地看着周驲阳,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就在王庆元在心中反复盘算时,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的窗外。王庆元只觉得眼前一闪,那人便没了踪影,而周驲阳的手上却多了个不起眼的白色瓷瓶。
“这是……”
周驲阳自顾打开瓶塞,王庆元意识到了什么,屏气凝神地看着,还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周驲阳的手上多了根针,左手就被周驲阳拽了过去。王庆元来不及叫出声,周驲阳手上的银针已经拔了出去,银针落入瓷瓶,复又塞上软塞,动作一气呵成。
王庆元盯着手上的血点子:“王爷,你!”
周驲阳丝毫不以为意:“这便是破除天花的法子。”
王庆元被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前他还在琢磨周驲阳话中虚实,眨眼间周驲阳却直接告诉了他破解的法子。不对,不是告诉,是直接对自己做了。手上的红点分外的刺目,王庆元此刻后悔异常,刚才不应该托大,怎么也该留个护卫在身边的,这要真是破解的法子也就算了,万一那根针上淬了毒呢?
他这点心思一点不落地落入周驲阳的眼里:“过五日,这红点便会长出一个痘来,再三天左右便会破水,随后结痂,皮肤上便会有花一样的瘢痕。到时候便可恭喜王相了。”
王庆元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但他很快抓住了其中的重点:“光凭王爷一张嘴?”难道要让他搬去天麻村住看自己会不会被感染?这岂不是笑话!
周驲阳看着手中的瓷瓶:“先给相爷种个花,也是因为相爷尊贵,自然不必相爷亲自去求证。相爷可有可信的人,本王用这余下的再给他种一个,到时候如何求证,就看相爷自己打算了。”
王庆元看着周驲阳,短暂的沉默后,他喊道:“王良!”
苏灵看了眼窗外,天幕已黑余一轮弯月,路上只有马车疾行之声,她怀里的巳冕两手拽着她的衣襟睡得正熟。
“我还以为你会等他们出痘再走。”周驲阳给王良种完痘便带着苏灵离开了,一路上马不停蹄,这会已经出了津门。
“不过洪泽浦外压着三万大军,早点走也好。”万一周恒脑子转过弯来提前下手,那他们俩就凉了。她自问自答地低喃,忽然想起点什么又朝外看了眼:“我突然想起来,你说周恒会不会派人跟踪我们?”
这问题换个人问周驲阳只会觉得蠢,对着苏灵却道:“后面的尾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