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莳皱起眉大步走到床边探手一摸,发现她的身体很烫,他弯下腰对她说:“我去找药。”
岑莳走没多久,苏一灿便陷入了一场梦境当中,或者准确说不知道是梦境还是过去发生过的事。
等岑莳再回来的时候苏一灿已经睡着了,脸颊两边却烧得通红的,嘴里是喃喃呓语,很痛苦的样子,岑莳叫她几次都无法将她从梦境中叫醒。
他干脆扶着她的肩膀摇了摇,苏一灿感觉到一阵剧烈地摇晃,直接将她从那个恐怖的梦里惊醒,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脸,在昏暗的环境中看着像是个外国人,她脱口而出:“你谁啊?”
“……”
说着甩开岑莳抓着她的手。
岑莳轻咳了一声,告诉她:“你发烧了,把药吃了。”
他将药递到嘴边,苏一灿乖乖张嘴,他给她喂水,她也顺从地喝下,然后岑莳对她说:“可以睡了。”
她便听话地躺下,像个小孩一样,把岑莳看笑了,他刚准备替她关上灯,苏一灿闭着眼却仿佛能感应到似的,对他说:“别关。”
岑莳的手顿了下,回身看着她,苏一灿依然闭着眼,又开口喊了他一声:“岑莳。”
“嗯?”
“我对面有张床。”
“然后呢?”
“夜里我要再做梦记得把我叫醒。”
“……”你一点都不客气。
苏一灿说完一翻身呼吸就均匀了,岑莳立在房间里骑虎难下,还一点找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他愣了半分钟,叹了声走到对面那张下铺上一躺,苏一灿是睡着了,关键还不给关灯,他只能跟那个大灯泡大眼瞪小眼,用意念幻想它是关着的,然而一点屁用都没有,开着灯他睡意全无。
岑莳烦躁地下床找了件苏一灿的T恤盖在头上当眼罩,然而她的衣服上全是她的体香,洗澡间的画面跟魔鬼一样缠绕着他,更Cao蛋的是罪魁祸首离他仅仅两米的距离。
他再次烦躁地拿开T恤,一把坐了起来,发现苏一灿挥了下手,他以为她开始做噩梦了,起身朝对面走去,却发现几只蚊子围着她打转,她不耐烦地挠了挠,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于是后半夜,岑莳便围着床铺帮她逮蚊子,从前不觉得,今天才发现逮蚊子真是件工程量浩大的工作,到最后他干脆将苏一灿往里推了推,坐在她床边打算用自己的rou躯帮她养蚊子算了。
月光透过云层稀疏地落了进来,他的T恤穿在苏一灿身上和裙子似的,领子太大的缘故,她侧着睡的时候颈项和锁骨之间雪白一片。
岑莳瞥了眼,收回目光,没一会又忍不住用余光瞧了瞧,最后烦躁地拿刚才那件T恤直接将她脸盖上了。
本以为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他刚打算靠在床铺另一头打个盹,这位姐开始进入了噩梦模式,主要表现在张牙舞爪,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跟鬼上身一样。
岑莳再次去喊她,不知道她在梦中是不是能听见他的声音,他一喊她,她就痛苦地挣扎着,似乎是想醒却醒不来的样子。
岑莳没办法,只能用老办法,把她扶起来狂摇,终于,苏一灿停止了喃喃呓语,睁了下眼皮子无Jing打采地看了眼岑莳,抱怨了句:“这么晚你不睡觉上这来干嘛?”
“……”岑莳恨不得把她从二楼扔下去。
没好气地冷声道:“不瞒你说,我不想上这,想上你。”
苏一灿砸吧了一下嘴,似乎还朝他翻了个白眼,又睡着了。
就这样每当岑莳开始犯迷糊的时候,苏一灿就开始跟走火入魔一样地嘀咕,到后来岑莳干脆也不睡了,搬了把椅子放在床头顶着黑眼圈就这么瞧着她。
他想要是有人这样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他铁定睡不着,但这姐睡得比猪还香。
苏一灿也不知道昨夜是受到惊吓还是怎么了,从湖里被岑莳捞出来后就发起了烧,但那恢复力也是惊人,第二天一早烧就退了,组织大家吃完早饭开始返程,反观岑莳,一夜没睡困成狗。
苏一灿看差不多了,和营地的工作人员交接完后上了大巴,岑莳没和她坐一起,而是一个人坐在大巴第二排靠窗,黑色鸭舌帽盖住脸靠在椅背上。
苏一灿看了他一眼,往他身边一坐拿开鸭舌帽问了句:“喂,昨晚没睡好啊?”
岑莳撩起眼皮斜睨着她,所以昨天他照顾了她一晚上,等于照顾了空气?
苏一灿莫名其妙道:“不会我后来又做梦了吧?我说梦话了吗?”
岑莳没什么温度地说:“你喊了那个姓杜的五次,喊了一个叫尤靖的八次,这人又是谁?你前前男友?”
苏一灿抿了下唇将鸭舌帽重新卡在他脸上,坐到前面去了。
路上她接到了盛米悦的电话,说有大事,马上准备去凤溪找她,电话里一惊一乍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一灿告诉她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约好待会见便挂了电话。
车子开回凤溪后,依次送走队员们,苏一灿和岑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