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低下头,见她拨弄手上卡地亚的镯子,盯着发了会呆,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什么?”
“毕竟我……”
“行,”白若兰没客气,翘起兰花指捻了根薯条,“给我转5000万。”
公孙吃惊地瞪眼,人登时坐直,急咽了下口水,“很急吗?”
“不急,就想要。”她鼓鼓嘴,睨他问,“你给吗?”
“我……要问一下。”他没可能一下拿出这么大笔钱,“给我点时间。”
白若兰赌气性质张的口,没想到他真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翻找起来,她等了会,见他开始打字,问他,“要还吗?”
“……”公孙檐略有迟疑,沉yin半晌,低下头发消息去了,“再说。”
“你图什么呀?准备等我再谈男朋友,跟对方揭我短,说我拿你钱了?”白若兰心头如有一颗柠檬捏爆,青汁四溅,酸泛得地ye体倒涌,她吸了吸鼻水,藏匿软弱。
公孙指尖微顿,有一瞬间荧亮额屏幕失焦。
上学时候,白若兰矜娇却不富裕,高傲地昂着头,像个小公主,她有粉饰,甚至粉饰优渥家境对她来说有一些艰难,那时自尊心像玻璃般脆弱敏感。
而喜欢一个人,再粗糙也能关注到她的如履薄冰。公孙和她在一起,于钱的事情上小心翼翼,他们是恋爱不是包养关系,而她对钱甚是敏感。他常会偷偷买单,假装不经意帮她付掉一些费用,在她局促欲争时刻装傻搂住她,赶紧转移话题。
他也是用了心的,只是如此用心,需得藏在青春敏感的面皮下,温柔地融进长跑的塑胶跑道中。
他清清嗓子,不羁地轻扯嘴角,“你可以试试rou偿。”
“垃圾。”
“什么?”
“垃圾,”白若兰抄起手,“公孙檐,你就是个垃圾。”
没有谁被骂垃圾不臭脸,公孙要面子,努力不做个在女人面前随时情绪失控的人,可还是禁不住白若兰三连骂,“什么意思?”
“你朋友圈秀恩爱的更新发了还不到一天,这么快就盘下家?你不是垃圾谁是垃圾?”
恰近中饭时间,麦当劳拥进不少附近的上班族,来来回回托着餐盘找座位,他们非常没有眼色,一副谈判架势坐在桌前,毫无挪动之意。
公孙檐玩味,“吃醋了?”
“需要我把你给我钱的事转告给你的现任吗?一报还一报。还有,无理由帮扶女生,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可以,行得端坐得正,还有,”他不要命似的加了一句,“她很大度的。”
“公孙檐,你就是个渣男,还妄图装深情。”
经年累月,过去种种,一箩筐抖落,两个人喝着可乐,却比喝了啤酒还没皮没脸。中间白若兰掉了两次眼泪,公孙檐也没服软,怒目圆睁,说急眼了,一步不肯让。
说别的都行,可白若兰一再说他不爱她,那直戳他最在意的点。他要是不爱她,真没必要活得这么累,后来的恋爱谈得那么没激情,这女人让他一次次吃瘪,又是戴绿帽又是做小三,干尽男人膈应的烂事,可他还这么上赶着,这不是爱是什么?
“公孙檐!你这只是占有欲,我没有由身到心统统属于你,所以你大男子主义作祟,惦记着,非要收拾我,又是假装追求又是服软装好男人。我谅你无心,毕竟我也有错,所以不想提这事儿了,但你要说你爱我,你不如说爱这东西就不存在!爱如果是这么恶心的东西,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诗人歌颂,不会有俗人追求。”说罢,囿于表达能力的局限,收不住口,白若兰又骂了一声,“臭渣男。”这几天,她在心里骂了几百遍,最终还是基于了解,没有把他往得不到便要毁了的极端男人去想。
然生活剧变,到底意难平。
在公孙檐眼里,她本非专情女人,两段恋爱期间均有出轨,即便有一段他是始作俑者,“你不渣?那我的绿帽哪儿来的?”
彼时他们由于战火汹涌,音量太高,受不了注目礼,自觉走向了室外,白若兰没管没顾扑上他胸前便开始使劲抓挠,“公孙檐,你给我记好了!你要是再纠缠我,我就一直给你戴绿帽!一顶一顶!你要是再纠缠我,我就告诉你每个女朋友,说你就是烂男人!”
“你告诉去啊,”他大力掌住她的腰,将将她紧箍在怀里,就连这时候,他脑袋里还有“怎么瘦了那么多”的意识飘过,“我实话告诉你,白若兰,她们就爱我这个样儿,我从来没有装深情,我明明白白,告诉全世界,我爱你!”
白若兰被气到没话说,人生第一次会听到这么气人的告白,她双手被固住,脖子恼怒地扭动,张嘴就咬上了他的耳朵,“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上次都他妈是骗你的!”
公孙檐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他咬紧牙关,僵硬地扭向白若兰,鼻息吹动她睫上的乱发。
她素着脸孔,就像第一次从高二窗台前经过那般清纯灵动,充满生命力。她满脸乱发的模样是真狼狈,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