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我的小主子啊,您真真是胡闹,怎的就跑到这里来了。”
看清来人是刚才宫宴上站在寒王身边的公公,花汐槿掩饰住内心的波动,面上堆起笑容:“嘿嘿,我这不是迷路了嘛,这可终于见到活人了,吓死我了?不知公公,这里可是什么地方?”
公公慌张地说:“哎哟,小主子哟,这可是禁地,快快出来,别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也别问了不该问的,折煞了老奴。”
花汐槿堆起了谄笑,“好嘛好嘛,我就出来。”
临行前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苑内的断壁残垣。
公公见花汐槿出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中的拂尘捏得紧紧的,开口道。 “小主子可是回宴席?”
“是,可是不知,公公怎么称呼?”花汐槿应道。
“叫小奴刘公公便是,看您不熟路,正好,咱家也是回宴席,便领你去罢。”
刘公公扶了扶手中的拂尘,弯了弯身,走在花汐槿的身前领路。
“如此,便有劳刘公公了。”
花汐槿看夜色渐深,也急着回去,便跟上了他。
“不知小主子芳年?”刘公公似是无意提起。
“今年及笄。”
“可是何时生人?”
“唔,这个我也不晓得。”
“小主竟不知自己生辰?”刘公公似是很惊讶。
“实不相瞒,我不记得六岁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师父也未同我提及过。”
花汐槿摸着脑袋,讪讪地笑着。
她从小无根无萍,不知身世,没有记忆,可即便这样又如何。
师父收留了她,她便有了家,也有了亲人。
紫栩陪她逃课犯浑,上山打野,下河捉鱼。
紫晔许她胡闹,替她收拾烂摊子,教她缪琳琅琊功法。
她一直这般想,只是,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紫晔的真实身份,十年了,她突然发觉,他从未跟她交心,似乎她永远都达不到他的高度,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是王一般的存在,而她,却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没有记忆没有身世的孤魂野鬼。
她想知道她是谁!
刘公公看着花汐槿眼底闪过的黯然,不由的心里一阵发紧。
及寒和宫,刘公公先回去复命,寒王觉得有些乏累便先回寝宫了,大臣们仍在谈天说地,庆祝将军凯旋,甚至有几家大臣携着家女在司徒羽面前晃晃悠悠,花汐槿支着下巴,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大臣们围着司徒羽巴结,也难怪,司徒羽少年有成,有文化,有实力,有背景,长的好,黄金单身汉,渍渍渍,真是国民良婿。
司徒羽瞥了一眼醉眼朦胧的花汐槿,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末将回去歇息了,各位大人们,也请便。”
便抓起花汐槿的手,不顾众人的眼光,起身离去。
“诶,司徒羽,羽兄,你干嘛子抓着我,小爷可是纯爷们,若……若让人误会你有那种癖好,那些大臣们心莫不碎的……碎的稀里哗啦的?”
花汐槿眼神迷离地瞧着握着自己的手,口齿不清道。
司徒羽头疼地捏了捏额角,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厮爱喝酒,且一喝就醉的毛病真是一点都没有改,他微微叹息,颇为无奈地望着她。
“司徒羽,你给本公主停下!”
娇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司徒羽身影顿了半秒,便仍然牵着花汐槿往前走。
“你给本公主停下来!听到没有!”
一根长鞭堪堪从他眼前掠过。
他一个旋身,堪堪护住怀中的醉鬼,又不动声色地将她拉在身后,挡在来人视线之外,皱眉冷道:“公主可有何事?”
寒英公主一身嫩红宫纱装,胸前的肌肤一片雪白,只见她慢慢收回手中的鞭子。
“本公主连跟你道声贺都不行?”
“末将不敢。”司徒羽冷然。
“哼,我看你不是不敢,是不想吧。你可知道,若是没有我,估计你连性命都不保,更遑论能当上一品大将军。”
寒英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说道。
“公主自是明白人,末将累了,想回去休息。”司徒羽握着花汐槿的手微微发紧,似乎在克制什么。
花汐槿被司徒羽捏的手疼,她皱了皱眉头,不知面前是个什么情况。
“司徒羽,你别不识好歹。”寒英动怒,高扬起声音喊道。
见司徒羽面无表情,又缓缓地笑道:“你本就与我寒昭长公主有婚约,现下我便是寒昭长公主,不论你愿意不愿,你都得娶了本公主。”
“你永远不可能是她,也永远不可能代替她。”司徒羽隐忍到一个界限,浅眸中掠过一丝杀气,撂下话后便带着花汐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徒羽,我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你都是我的。”寒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抚摸着手中的鞭子,而后又往旁边一挥,一副势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