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保管的时候,神色很凝重,所以即使是十分顽皮,她仍旧不敢太岁头上动土,孰轻孰重,她还是分的清的。
花汐槿摆正身体,呈大字型躺着,手将匕首举得高高放在自己眼前,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司徒羽徐徐地说道: “木槿花代表着坚韧和永恒的美丽。”
坚韧美丽么?
花汐槿眨巴眨巴眼,瞬间觉得玉佩十分上档次,她自言自语。
“兴许这是什么重要信物也说不准。”
烛光下,司徒羽手中仍旧执书,只是再也没有翻动。
失而复得,如许梦幻。
十年情丝十年渡,不斩情丝不忍顾。
他的瑾儿,尚活着,真好,即使她不记得他了,也没关系,或许这是上天的安排,让她忘了那段悲伤的过往。
往后,他会保护好她。
男子神色中的愁思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沐的温和。
内室安安静静,许久之后,司徒羽下榻,不紧不慢地走向内室,花汐槿已然沉睡,看着她那柔和月光下美丽且温馨的睡容,司徒羽目光灼灼,带着浓烈的怜意。
睡梦中她蜷缩着身子,被子已然落至腰侧,露出上半身和两截皓臂,他摇头笑笑,帮花汐槿盖好了被子。
当回到席上准备歇息时,他看到今天窗外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时隔十年来,最明亮的夜晚。
……
黎明的曙光透过云层轻抚着地平面,海鸟成群结队,绕着一个圈飞翔,耳边行船声,海浪声,鸟叫声,形成一首欢快的歌儿,船缓缓地行进,水面波光粼粼。
司徒羽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来到甲板上,海风吹着他的发梢,冠带随风飘荡,看着那缓缓升起的彤日周边的那抹殷红,又看了看关着的房门,司徒羽嘴角隐笑,这生活,似乎有了人烟味。
那年皇宫中突然燃起的那场大火,当时的天空也被烧得如此殷红,而大火后,他珍爱的女娃,也随着那场大火一并消失了,一切来得是如此突然而让他无法相信,他发了狂的找了她,都没有找到他的挚爱,十年了,时光仿若隔世。
他寻了她十年之久,十年来,杳无音信,生死未明。他都快忘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如今,生活似乎有了期许,如此,真好……
巳正。
花汐槿睁开双眼,望着陌生的床顶,思考了三个问题。
她是谁?
她在哪
她要去做什么
良久,她起床,梳洗了一番,来到甲板上.
司徒羽正望着远方,秀发飞扬,少年如玉,却神色沉重。
她琢磨着要上前打声招呼还是溜之大吉,正想转身的时候却听司徒羽温柔的声音传来:“汐槿姑娘,睡得可好?”
花汐槿收回踏出去的脚,回头看司徒羽,道:“你别姑娘姑娘的叫,好生生分,这样罢,我叫你羽兄,你唤我汐槿,如此便好。”
他闻言,点了点头。
“方才汐槿看你似乎不开心,可是有什么心事?你若不在意,也可以说与我听,我这个人十分好安慰人,真的,不骗你……”说罢还拍了拍胸脯,以示仗义。
司徒羽嘴角带笑,揶揄道:“可方才小生似乎看见某人脚底抹油,欲一走了之……”
花汐槿被撞破了心事,有些尴尬,却仍面不改色地道,
“兄台,你可就不厚道了,我方才是准备去取些食物来安慰安慰你的胃,你可误会我了。”
开玩笑,即使是想逃,妥妥的需要装出正经的气势,师父说过,输人不输阵,气势,要时常端着。
看着花汐槿这副傲娇别扭的模样,司徒羽语调微扬。
“哦?那倒是我误会你了。可汐槿知道去哪儿弄吃的给不才在下我吗?”
见她一阵局促的模样,也不逗弄她,正色道:“我早已吩咐仆人安排好早餐,待你醒来便可传唤上来,若是饿了,你便可回屋用餐。”
而后盯着她半晌,眉头微皱,继而说道“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下建议姑娘女扮男装,至于所需衣服,我已吩咐仆人一并准备好送于屋中。”
花汐槿望了望自己一身女装,觉得十分有道理,话本上总有女公子闯荡天下的故事,深觉穿男装仗剑走天涯确实比女装霸气许多,不禁跃跃欲试,装着糙汉子那一派口吻,道:“小爷也觉得如此甚好。”
司徒羽见花汐槿这副古灵Jing怪的模样,摇了摇头,宠溺的眼神不禁流露,看得花汐槿一阵局促。
“你,你可别乱来,小爷喜欢的可是白花花的小姑娘。”说着护着自己的胸口。
司徒羽抬头扶额:“就你这小身板,人家白花花的小姑娘能看上你,要么是瞎了,要么是喜欢小白脸儿。”
花汐槿哼了一声,“肤浅肤浅,小爷外表是有些弱,内在可是实打实的糙汉子,再说了,你不也是长的比娘儿们还好看吗?也有姑娘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