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当归正想慌乱堵住吴世年的嘴时,吴世年捏着嗓子回了句:“姑娘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一脸铁青的阮当归:“……”
屋内猛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长廊那头的张家仆从们也提着灯赶忙往这边来,屋子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张荣荣哽咽道:“抓、抓小偷啊!”
“不不不,姑娘你误会了,我我我们不是小偷。”吴世年妄想解释。
“得了,死胖子,再不跑就跑不掉了。”阮当归见形势不妙,拉着吴世年的胳膊,往后扯,吴世年还频频回头恋恋不舍地瞧着屋内。
“什么人。”仆从们也大喊。
阮当归和吴世年蒙着脸,朝长廊那头冲过去,仆从想拦住他们,无奈阮当归手脚灵活,三两下便将一群人放倒在地。
“快点,快点。”阮当归对吴世年招手。
两人来到墙脚下,听着身后声音渐起,阮当归踩着木板很容易便上到墙头了,可吴世年身子肥硕,他踮着脚踩在木材上,手扒在墙头,阮当归在上面使劲地拽。
“就在那边,那两人贼人。”不远处又响起声音,隔着一小片竹林可以看到下人们手上拿的灯火阑珊,还有几声狗吠,阮当归死命拽着吴世年,这时一只黑狗却从黑暗里冲了出来,恶狠狠地咬住吴世年的屁股不松口。
吴世年被吓白了脸,黑狗发出阵阵嘶吼,吴世年用脚踹狗,颤着声音喊道:“走开。”
眼看另一只狗也要扑过来,危难之际,吴世年终于越上墙头,只听刺啦一声,吴世年的屁股上的裤子直接被狗撕破了,大红色的底裤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还有赶来的一众家仆的眼中。
几只狗趴在墙下狂吠,阮当归没有给吴世年悲怆的机会,两人赶忙从梯子上面下去,慌乱之中,吴世年脚下一滑,阮当归连头都没来得及扬起来,直接被吴世年压了下去。
等张家仆人赶到墙外的时候,只瞧见一个木梯子,还有雪地上一个明显凹进去的一个巨大身形。
林清惜发觉,阮当归近日消静了不少,他去马厩里,看到阮家宝儿在吃草料,看样子很久没被阮当归折腾了,毛发都油光水滑,看他来了后,宝儿兴奋地扬起前蹄,便要凑过来。
他伸出手,在宝儿面上抚摸一下。
“怎的不见他?”林清惜呢喃一句。
阮当归在做什么呢,自那夜和吴世年狼狈而逃之后,他被吴世年差点没压死,一瘸一拐回到宫里,直接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气都差点没缓过来。
听闻张府夜里遭了贼,两个贼人一胖一瘦,狡猾无比,是以最后让他们翻墙而逃,张剑大发脾气,他堂堂朝廷命官,竟然让两个毛贼闯进家门,倘若未被发现及时,是不是明儿他尸首分家他都不知道。
张剑把自个的政敌想了个遍,最终无奈发现政敌太多了,自己人缘不大好也没办法,他瞧谁都不怀好意,只得把府中人手加倍。
阮当归觉得吴世年就是他的克星,他再也不帮这个小胖子的忙了,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珠花给阮当归新做了件衣裳,水蓝色的长衫,花了近半月时间,阮当归穿着衣裳到处炫耀,跑去寻林清言,林清言又跑去和李玟佑游湖去了,这未央池的池水开始消了冰,阮当归回来途中,如同猫儿一般,伸出爪子趴在栏杆上往水里抓鱼。
抓到一只肥美的红鲤鱼,觉得烤着吃比较好,遂兴高采烈地寻了个冷宫的旮旮旯旯,生了火串了鱼,哼着小调唱着歌,准备饱餐一顿。
未料冷宫的门突然被推开,这儿平日里鲜少人来往。
阮当归始料未及,被当场抓包,而门口的林清惜的脸色很微妙,尤其是看到阮当归手中棍子上插着的一条鱼。
林清惜之前往未央池里放养了五条鱼,是稀有品种,同红鲤几分相似,林清惜也偶尔去池边喂鱼,喂的久了,每次他一来,鱼儿总是一拥而上。
年前一段时间,学业繁忙,倒很少去了,后来再去喂鱼,瞧着就有些不对劲,他放养的那五条鱼,仅剩了四条,再后来,四条鱼又变成了三条,现在看着阮当归棍子上的鱼,他总算知晓自己的鱼儿跑哪去了。
敢情全落在阮当归的肚子里了。
第27章 替他人作嫁衣裳
阮当归还以为是谁呢,看到林清惜的面容,蓦然松下一口气。
“吓死我了。”阮当归将手中的鱼在火上翻了个身,神色又悠闲回去,靠在一旁的红墙上,嘴里打趣,“来得真巧,你莫不是寻着香味来的。”
林清惜走进来,关掉冷宫的门。
冷宫内很荒凉,里面没有人,院子里有一摊没一摊的积雪,阮当归坐得随意,却因怕弄脏了珠花做的新衣裳,给身下铺了些稻草,烤鱼芬芳馥郁,林清惜定眼一看,这厮把调料都放在一旁。
看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鱼事件。
“你这鱼……何处来的?”林清惜朝他走来,阮当归见状,将身子往一旁挪动下位置,给林清惜腾出干草位,林清惜脚下一滞,而后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