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爹爹说修行很难,但是这却告诉她,以后她的人生——不对——是鬼生,她的鬼生是真正被握在自己手里了!
沈爹爹说,凡人的情感是最难忘却的,可是一旦放下了,才会发现不过“如此”两个字。
昨夜之事不过是个契机,从来不是根源罢了!她本就,不是为了刘彻回来的罢!
沈爹爹还说,等到了地府,刘彻所能选择的伴侣也不会有自己了。
李妍这未来的“孝武皇后”也没了,谁能想到她再一次给卫子夫做了嫁衣呢!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
刘彻下令在蓝田县多待一日,他等阿娇的消息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趁机又吩咐下去几桩蓝田事宜,桓九君终于回来了。
“娘娘呢?还在闹脾气吗?”
桓九君回道:“陛下,娘娘说她,不会再回来了!”
“那就是脾气还没消了?”
桓九君沉默片刻,才对着皇帝继续道:“其实,依臣看,娘娘说‘不回来’的时候挺认真的!”
“什么意思?”
“就是娘娘真不打算回来了。”
“……”刘彻觉得自己憋了一夜的气更大了。
“她还说什么?”
桓九君想了想,道:“娘娘还说,如果陛下认为当初选择身为皇帝广驭妃嫔是对的,那么也一定能够明白娘娘如今选择不和陛下在一起是对的,不过是在什么位置,做什么选择!”
“她的意思是要我这个皇帝去求她是吗?”刘彻脸色寒霜一片。
桓九君心想这她真没说过,她说的是……
咳了咳嗓子,桓九君模仿着阿娇的语气模样:“陛下当初身为皇帝,天下之主,自然有抛弃一个女人的权利了。”顿了顿。
“她明白就好。”刘彻语气软了几分,“你再去告诉她,我会补偿她的。”
桓九君面色微微有些尴尬,但是耐不住心里的兴奋,继续:“陛下您别急,后面还有呢!咳咳——‘那我如今身为鬼仙,自然也有抛弃一个凡人的权利了’。”说完,他乖乖站好,盯着皇帝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刘彻懵了!
桓九君又咳了两声,皇帝忍不住发飙了:“还有什么话一起说!别给我吞吞吐吐的!”
于是桓九君露出一种想笑又奋力憋笑的模样,开口:“娘娘还说,‘陛下,时代变了’!”
被迎面而来的竹简砸中,桓九君仓皇逃出了汤泉殿。
呵,掺和人家夫妻俩的家事真是吃力不讨好!为什么他要干这种活!
算了,如果有意思下次继续干也不是不成。
皇帝当即下令,翌日上路,不得耽误。
玉鲤带着棉凫、南客两个惴惴不安地待在原本给阿娇准备的马车里面。
按理说她们仨是来服侍陈娘娘的,但是似乎从前天陈娘娘把她们赶出去以后,娘娘就不见了。
反正就是没再见过了!
皇帝那里她们是不敢去问,去问杨大人却是得了一句呵斥。三个姑娘凑在一起,棉凫都快哭了!
南客握住她的手安慰:“姐姐别怕,说不定只是娘娘在陛下那里歇着了呢!别多想。”
“可是……这哪有不见人影的呀。唉!”三人又一齐叹起气来。
出了蓝田,皇帝又在峣关待了两日,巡察关隘无事,再往弘农郡上雒县待了两天。
然而阿娇自始至终没有再回来。
刘彻一边沉下去来处理桩桩事物,可一停下来就开始酝酿心里的火气,对准阿娇的火气。
大不了回了长安,再和她一起清算。
刘彻在心里愤愤:一定是我这些日子太宠着她了,所以让她这般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等再见她,一定要好好让她知道什么是天子,什么是夫君!
在离开武关的前一夜,刘彻安然入睡,睡前还隔空斥责阿娇几句。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长安。
未央宫,含怡阁,他不陌生。
含怡阁内有一个四面通透的舞台,此刻,一个身着牙绯色舞衣的美人正翩翩起舞,舞袖摇摆,顾盼生情。
刘彻的却一下子清醒过来。
“你是阿酥?陈阿娇呢?”
作者有话要说:
1.长安-蓝田(京兆尹蓝田县)-商洛(上洛,弘农郡上雒县)-武关(65-79-85公里左右),从武关-淅川县寺湾镇(弘农郡丹水县)-西峡县(南阳郡析县)-内乡县(南阳郡郦县)-南阳(南阳郡宛县)(93-23-56-73公里左右),南阳-新野县(南阳郡新野县)-襄阳(南郡襄阳县)-宜城(南郡宜城县)-当阳(南郡当阳县)-荆州(南郡江陵)(64-96-43-100-88公里),
走到江陵(湖北荆州)走到寻阳(湖北黄梅县西南,靠近九江),走到枞阳(安徽铜陵市),彭蠡(鄱阳湖),琅琊(山东),奉高(山东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