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蕊傲娇,Jing明的眼睛咕噜噜转了好几圈,但没瞧出其中门道,便坏心眼地说:“严老师,你想干什么,不会是要把我从楼顶推下去吧。”
严文征无语:“我是守法的好公民。”
春蕊勉强信之,走去他身边。
严文征指着脚旁不知何用的实木架,说:“站上去。”
春蕊:“……”
她心里打鼓,无奈身体诚实,一脚迈了上去。
人站在了更高处,她不自觉地像远处望去。
一排排楼房错落有致,横贯的柏油路,像闪光的绸带,绵延向前,那目之穷尽处,城市灯光与散落的晨光交相辉映。
春蕊的胸膛刹那间开阔了。
严文征说:“好好伸个懒腰吧。”
春蕊照做。
她双臂举过头顶,手指交握,让身体不断地向上伸展,再伸展,疏通堵塞的骨骼筋络。
“感觉舒服吗?”严文征适时开口,他的音色像袅袅升起的炊烟,带着人间烟火的温度。
“舒服。”春蕊享受地说,“好久没有这样伸过懒腰了。”
严文征赧然:“这便是身体的本性。”
“嗯?”春蕊对这个说法感到好奇,她垂落目光,温柔地看他。
严文征说:“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一个婴儿,他的第一声啼哭,他开始弹蹬双脚,开始向大人伸出双手,开始挺直脊椎支起脑袋,他出生后,所作的一切都在向外舒展。”
春蕊闭上眼睛,她想象力丰富,仿佛眼前真有一名小婴儿,在向世界展现着他顽强的生命力。
“身体的本性便是向外舒展。”严文征说,“即使我们长大,要面对困苦,但都不能违背身体的本性,而走向自我封闭。如果一棵树一直向内生长,那会是什么样子?”
“可怕。”
春蕊仔细聆听,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去思考。
郁结在胸口的愁雾,像新的一天,霎那间,迎来了灿烂的晨光。
春蕊释然地笑了,她缓缓睁开眼睛,语气缱绻地问:“那么,严老师,你呢?”
严文征问:“我怎么了?”
春蕊歪头,她看着他,眼睛明亮的像刚融化了一捧白雪:“你的内心是封闭的?还是敞开的?”
严文征哽住,但反应过来,避重就轻说:“现在是在讨论你的问题,不要扯到我身上。”
“哦。”春蕊懂得适可而止,她将话题拐回来,“这算是心理干预的治疗吗?”
“算是吧。”严文征说,“这与你们表演上的第一课,解放天性,有异曲同工之妙。”
春蕊认同,她虔诚地说:“谢谢。”
“不客气。”天凉,还有冷风肆无忌惮地吹着,春蕊鼻尖冻红了,严文征说,“下来吧。”
他伸手准备扶她。
哪想,春蕊却并没将手臂递过去,她有了坏心思。
她轻轻朝前一蹦,双臂环着严文征的脖颈,稳稳当当扑了他满怀。
严文征感受到怀里的温度和重量,一刹那瞳孔散了焦,僵硬地立在原地。
春蕊却顾及不了那么多,她有了安全感,她很开心。
下巴垫在严文征宽阔的肩膀,她贴着他的耳朵,满足地说:“虽然是第一次体验,但很管用。”
第35章 心思 “我现在正在对你动歪心思呢?”……
严文征折着春蕊的手臂, 将人推开了。
一改方才的尊尊教诲,他凛起神色,避重就轻说:“大夜熬人, 我当你Jing神不清醒,没站稳。”
春蕊两只手腕被捏得生疼, 她掏兜, 辩解说:“站稳了, 我现在也很清醒。”
严文征却充耳不闻, 掉头便走。
春蕊定在原地,只目光追着他的背影,待他踏过小门, 马上要消失不见,她郁闷地喊:“严文征!你这个人真没劲。”
春蕊的直呼其名彻底失了分寸感,也惹恼了严文征, 他停住脚步, 扭头看她,因生气嘴唇紧抿, 问:“你了解我多少?”
“我——”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春蕊。
严文征语气恶劣道:“你平常在剧组也这样随便和男演员搂抱吗?”
春蕊攒眉,生气说:“你这是恶意揣测。”
“我本不想讲难听话。”严文征沉着音调, 掰扯道理:“但请你认清,戏里是戏里,戏外是戏外,不要代入角色, 把亲切当好感。收起你的小心思, 好好演戏。”
春蕊犟着脾气,质问:“如果我说,我现在正在对你动歪心思呢?”
严文征不留情面地答:“那你不仅不敬业, 还不识好歹。”
春蕊遥遥端详他,脸上因他这贬低之词也浮现了恼意,可随之,她眼神又变了,变成难以置信,沉yin半响,她困惑地说:“严老师,你是怎么用一脸温暖的表情说出这样……让人难堪的话。”
严文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