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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汤是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
现在沈钰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
他没有其他的什么动作,只是随意地靠在竹门上,衬衣的领口略微有些松散,隐隐可以看见Jing致的锁骨。
余鱼酒醒了。
山里的夜格外的凉, 吹过树梢的风带着冷意,卷起院子门口的一盏吊灯,釉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格外耀眼, 沈钰过分Jing致的面容, 带着不算健康的白色,显得那抹薄唇格外的艳。
山鬼夺魂。
余鱼联想到刚刚宴席上,听村里的老人讲过的传说, 小步子的退到了蔡菀的后面。
四个人像柱子一样杵在门前, 没有一个敢上前一步。
蔡菀扯了一个心虚的笑, 看着沈钰的脸心里有些打鼓,因为是多年的好友,更清楚这位大爷到底什么脾气。她一把拉住后退的余鱼,“小余,你准备的鱼汤呢?我记得......”
蔡菀低头, 看见余鱼两手空空。
声音从嗫嚅到沉默,看向沈钰的眼神闪躲,不停地给蔡林飞打眼色。
蔡林飞肚子里敲着腹稿,今晚所有人都玩嗨了,是真的把这么大个影帝忘在了院子里。
他伸手在裤子上摸了一把汗,幸好这不是在录节目。
“今晚的月色不错。”
蔡林飞笑呵呵的开口。
“这山里的月亮,比在城里看起来更漂亮些。”
沈钰仰头,颚线拉出优美的弧度。语气还是淡淡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揉在风里,划过每个人的耳朵。
“是挺亮的。”
蔡菀赶紧顺着杆子爬下来。
“要不,我们进去吃点宵夜,继续赏月?”
沈钰微微侧身,月光下身影拉得很长,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紧绷的气氛稍稍缓解,卡在门口的四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有家不能回。
只是都在走过门框的时候格外的小心,脚步都比平时轻了许多。
余鱼最后一个进门,眼角扫过还站在门口的沈钰,手合拢又收紧,故意放慢了脚步,话滑到嘴边,却在走到沈钰面前时,被头顶的视线惊了回去。
余鱼感觉自己背后的鳞片炸开了。
又是那种感觉。
好像是刻在基因里的颤抖。
余鱼走过内门门槛,借着昏暗的灯光回头。
沈钰站在门口,把玩着手上的一颗鹅卵石,修剪整齐的指甲带着淡淡的粉色,指甲划过光滑的石面,染上一层皎洁的月色。细碎的头发挡住他的眼睛,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门板上,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
余鱼收回目光不敢多看,转身走进房间,靠在墙上缓和剧烈跳动的心脏。
郝海柏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看向余鱼神神秘秘地说道:“余哥,我这儿有点私货。”
说话,往四周看了看,悄悄打开塑料袋,“要不咋两去送给偶像?”
余鱼看着口袋里油乎乎的麻花,陷入沉思。
现在回去拿鱼汤还来得及吗?
蔡菀拿着手机走了过来,脸上表情有些无奈,“我刚刚打了电话,村长找了一圈,放鱼汤的碗都洗干净了。”
郝海柏眼睛更亮了,冲到蔡菀面前,献宝似地打开塑料袋,“蔡姐,你看!”
“你偶像是会吃这种东西的人?”
蔡菀赏了他一颗暴栗。
郝海柏有些委屈的瘪瘪嘴,小声嘀咕:“我觉得挺好吃的。”
蔡菀皱着眉头和工作人员沟通,想去县城买点吃食,可是来来回回半个小时,肯定来不及。
蔡林飞从厨房走出来,看见蔡菀摇了摇头,“厨房也没吃的。”
说完颇有些幽怨地盯着总导演。
“现在去村民家借呢?”
有工作人员提议。
租借小院的时候,为了安静,地处偏僻,四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村里普遍休息得早,现在去关门闭户更不好找。
“这又不能下河摸鱼。”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所有人的视线一瞬间转移到余鱼身上。
谁说的不能下河摸鱼!
余鱼点点头,抬脚要走,就看见沈钰从院里回来。
“你们聚在一起讨论什么?”
蔡菀给余鱼打了个眼色,笑着迎上去,“我们商量明天要不要四处去转转,这儿的梯田也是一大特色。”
沈钰正在将手里捏得温热的石子摆放在鞋柜上,调整位置,找到一个月光能够照得到的角度,突然感觉一阵风一窜而过。
老式的折叠窗被打开,只捕捉到一片蓝色的衣角。
落地的声音清脆。
沈钰无声地笑了笑,偏过头回答道:\"我都可以。\"
郝海柏伸长了脖子,看见路灯下一个跑远的声影,拍了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