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回响,挡也挡不住的气味占满几十平米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余鱼接过陈大姐递来的碗,一一分装。
“妹子,我能不能先来一碗想尝尝味道。”
陈大姐的脸羞得通红,虽然心底也想着先吃一口,但是要一碗这种主意,只有门外的那些贪吃鬼想得出来,软磨硬泡了半个小时,自己被磨得没脾气了,只能厚着老脸来“试吃”。
余鱼恍然大悟,自己做出来的吃食,没有不先给主人家试试的。迅速的盛出一碗递给陈大姐。
陈大姐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放入嘴中。又嫩又滑的鱼rou在嘴巴里乱窜,牙齿好不容易咬住,撕开白嫩的外衣,鱼rou内饱含爽口的酸香,腌制入味的地道辣油,还有好吃到麻痹神经的花椒味,只需要一瞬间就让胃口全开,陈大姐手里的筷子根本停不下来,一口又一口,一碗鱼rou全部进肚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一个人的分量。
“要不再来一碗?”
余鱼看着陈大姐吃得香,又递上第二碗。
“不了不了,我这人嘴笨,夸不来人的,真的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陈大娘脸颊泛起激动的红色,开心得有些语无lun次,手里的碗不想放下,连汤一起喝了一个干干净净。
余鱼看着主人家满意,便继续手里的灯影苕片。
已经拜托蔡林飞帮忙晾干的苕片,呈现去淀粉之后的苍白,下锅翻炒,放入少许油,甜丝丝的味道在高温下藏不住,一点一点散出来。
等着炒制到六成熟,再次将苕片下油锅煎炸。
苕片入油的瞬间被热油金黄色的气泡掩盖,只留下薯香清甜。只是两三秒的功夫,薄薄的苕片变成漂亮的棕黄色。
一片接着一片,白色的苕片全部披上金黄的外衣,普通的根jing类植物不再只是上不得台面的食材,叠放在青瓷花纹的盘子里,就是一盘寓意丰富的“黄金万两”。
陈大姐听着蔡菀的讲解,乐得合不拢嘴。郝海柏偷着吃了一碗鱼rou,在余鱼炸苕片的时候也塞了满嘴,蹲在灶台的后面,毫无当红炸子鸡的形象,边吃边发出“唔唔唔”的赞叹,恨不得直接把膝盖献给余鱼。
其它的炒菜余鱼没有再帮忙,只是整理摆盘的样式,变得更加的好看。
陈大姐总是觉得,无论什么菜,只要经过余鱼的手,就会变得格外的好吃。
等到天色将晚,太阳准备下山,余晖洒在碧绿的山坡上,召唤回家的人。
村里门前屋后点上红色的灯笼以示对新人的祝福,长长的宴席由村里的百岁老人敲定,在一片欢呼的鞭炮声中开席。
余鱼足足用完了村长家蓄养的一水缸的鱼,酸汤鱼还是不够吃。太多人咂着嘴回味鱼rou的味道,总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吃过鱼一样。整个宴席在吃饭的时候格外的安静,没有几个人说话,稍微一愣神,一碗鱼就剩一个汤底。
这个酸汤鱼的汤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舀上两大勺浇在饭上,松软的米饭吸饱酸辣的汤汁,一口下去,简直感觉打开一片新天地!
吃过米饭才送上来的小吃,金灿灿的黄,还附带甜酱和辣椒粉,甜辣自行调节。
许多男士一听是苕片,不喜欢这么甜腻的东西,摆手拒绝,不少女士很是喜欢这种脆甜的口感,咔嚓声逐渐响起。纸片厚度的灯影苕片甜而不腻,自带果木的特殊香气。一小盘灯影苕片根本不给犹豫的人机会,若是还想稍稍回味一下味道,再转眼就是一个空盘。
山间的灯火隐藏在群山之间,唯有月亮格外的明亮。
今晚的宴会格外的热闹,唱歌喝酒好不快活。
山民们没有太多样的娱乐方式,但个顶个都是唱歌的好手,喝到动情之处,嚎几嗓子,还能赢得满堂的喝彩。
热闹的气氛有些感染余鱼,她混在一群人中间,被劝了两小杯黄酒,脸上浮起一层薄红,上挑的凤眼流转着皎洁的月色,点点星光下,朦胧的人影恍惚,像极了误入人间的山鬼,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可以勾人魂魄。
蔡式夫妇收获了村长的一个大红包,更有不少胆子大的青年想来找余鱼要联系方式,一听是大明星,旁边还有拍摄的摄制组,只能讪讪而回。看向余鱼旁边的郝海柏满脸的羡慕。
郝海柏来参加节目一个月了,就困在山村里,日子过得舒心,就是嘴馋得不行。吃了两顿余鱼的饭,简直把余鱼当自己的救命恩人,鞍前马后好话一箩筐,只求余鱼多住几天,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舌之欲。
“余哥,算我求你了,就收了我这个小弟吧。”
郝海柏跑到余鱼前面,眼巴巴地望着她,满脸写着对食物的渴望。
“我也不求多的,有空去你家蹭个饭,这不过分吧。”
“过分。”
蔡菀和蔡林飞手牵手走在田埂道上,感情好得泛着粉红色的泡泡,路灯将两个人的人影拉得长长的,好像合二为一。
“蔡姐,我怎么过分了。”
“你蹭吃的不带我和你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