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人,应当与陆靖言也脱不了干系。
见杨明熙与王秀娥这般,雪音知道,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再把她们怎样,毕竟这些人不只是代表她们自己,背后还有她们的整个家族。
“你们若是真心道歉,便写一封道歉信,按上手印,日后若是再出乱子,我会拿出这封信说项。”
她着人呈上来纸和笔,杨明熙与王秀娥只得照做,毕竟陆靖言这尊大佛就在旁边坐着呢。
可那王秀娥心中一直压抑着愤懑与不甘,如今被强行摁着头道歉,忽然就觉得生无可怜,起身要去触柱,只是她才一起身,就因为心中情绪太过强烈,气得直挺挺晕了过去!
若是这人在尚书府出了问题,那可就麻烦了!
梅氏吓了一跳,立即让人喊大夫,把这王秀娥安置到客房之中。
可王秀娥牙关紧闭四肢僵硬,像是将死一般,杨明熙吓得赶紧哀求梅氏:“齐夫人!你一定要救她,否则若是她出了事情,你们尚书府脱不了干系!”
梅氏原就不是什么能干之人,此时有些乱了主意,而雪音也要闯出花厅去看看,却被陆靖言直接拦住了去路。
一别两月,他清瘦许多,从前做的白色袍子穿在身上显得有些松垮,可他竟然也未曾做新衣裳。
每次见他,他身上穿的都是雪音曾经给他做的衣裳。
“你闪开,我们没必要每次见面都是冲突,闹得彼此都很难堪。”
雪音努力平静地与他说话。
可陆靖言一言不发地往她跟前走,眼看着与她距离都近得实在是过分了,雪音立即往后退,低声警告:“陆靖言你站住!你可知这是我家!若是你敢乱来,我会比上次更狠心!”
男人并未停住脚步,只低低一笑:“你也知道你上次狠心了?”
他把自己的手背抬到她跟前让她看:“这些伤痕疼了数日,结痂之后脱落,留了这些痕迹。你瞧,都是你那小猫爪子挠的。”
陆靖言说话时声音又轻又慢,似责怪又似在哄她似的,两人离得又近,他身上清冽的松木清香他都闻得清清楚楚,雪音心中莫名一颤。
她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往后退到了墙壁处,胡乱说道:“那是你活该!你快闪开,要不,我就再打一次!”
陆靖言漆黑的眸子里闪现一丝温柔笑意:“好啊,来打。”
雪音一呆,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她怎么觉得,这个人就这么不要脸!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再次动手的时候,却发现他主动拉起来她的手往自己脸上一拍,雪音脑中轰然一声。
陆靖言俯首看着她,安静地说:“音儿,我这脸你想打便打,但也只有你能打。为夫的脸伸给你打。”
雪音怒不可遏,脸上涨红,一把抽出手:“你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她气得浑身都发抖了,可陆靖言却丝毫不恼,他轻轻叹一口气。
“好了,不逗你了,今日我来,是有正经事要与你说。你父亲性子执拗,已经得罪了皇上。这些日子你最好劝他少与山东知府来往信件。”
雪音没想到他忽然开始说起来正事,一时有些错愕,但还想问什么的时候,陆靖言已经转身走了。
这一日王秀娥终究被掐人中救了回来,梅氏十分不高兴,陆靖言便又道歉,说道:“齐伯母,今日之事多有叨扰,若是日后她们再敢扰了您的安宁,我替您来处置她们。”
陆靖言着人把杨明熙与王秀娥带走,梅氏连忙拉着雪音的手回到房中。
“这陆世子究竟想干什么?这两个月都无声无息的,我还以为他已经想开了!”
雪音此时却无暇顾及这些了,她想到陆靖言的话,便低声问:“娘,您可知道爹爹与山东知府书信来往之事?”
梅氏笑:“你爹最好的知己便是山东知府,他们二人时常书信来往,你是如何知道的?”
雪音也不瞒着:“陆靖言提醒我说,爹爹得罪了皇上,要我劝爹爹与山东知府少些来往”
这种梅氏自然立即就懂了,她心中也有些察觉,这些日子老爷每逢回到家中抱怨越来越多,想必是在朝中待得不够顺心了。
梅氏沉yin一番:“我会劝你爹爹的。”
可是这一晚,夫妻二人竟然难得地吵架了。
齐尚书怒不可遏:“我这些年来一向疼爱你,尊重你,可你也要知道是非!山东知府是我的知己好友,你不能听信旁人一言之词就来劝我远离他,他也是与我一样不得志之人啊!”
齐尚书对于自己如今的处境总是不够满意,他脑子里想法许多,想要为了整个家国Cao劳,可每一个想法出来,总有人反对,因此许多时候,他的大计都没法实现。
那些理想抱负竟然只有山东知府一人能明白。
梅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夫君:“老爷,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可身在京城与官场,有时候不得不先保全自己啊。”
齐尚书冷着脸:“你知道什么!我虽疼你,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