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确是jian细。
若她不是jian细,怎会害的他成了这样,他觉得自己好似变了一个人。
那些不该有的柔情,宛如开了闸一般涌出来。
他爬到她曾用过的妆台之前,瞧着满盒子他曾让人买给她的首饰,红着眼颤着手拿起来那支她最常戴的发簪。
“齐雪音,我喜欢你……”
我若是不喜欢你,有一万种杀了你的方式。
我并非善类,我手上沾过无数鲜血,我以为我不曾苛待过你,锦衣玉食,从未亏待过你,就连房事都不敢用力。
可我还是亏待了你,我以为我说着世上最难听的话,我便是世上最绝情的人。
我是宣平侯的人,有一日我会绝地反击,我会把那些欺辱过我门楣之人尽数踩在地上。
我本不该囿于儿女私情,可我……
我还是喜欢上了你。
你说你不是jian细,那你是什么?
或者,你根本就是个小偷,就那般堂而皇之地偷走了我的心。
陆靖言头痛欲裂,手里的簪子啪嗒掉在地上,他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
雪音跟翠莺一起出城之后快马加鞭,倒是很快就到了一片村庄。
她知道陆靖言如今在皇帝眼中十分可疑,是不可能亲自出城来追的,更何况,他也不可能来追她。
齐雪音对于陆靖言来说,只是个过客罢了,没了齐雪音,会有更多玲珑女子供世子取乐。
再说,还有他拼死都要守护的女主林若幽。
他的人生里,她已经正式退场。
她如今要防的人就是林若幽与杨明熙,但两人手段再厉害,也不可能一路追得上,只要她小心些,绕一点路,很快就安全了。
翠莺在借住的农户家里做了些面疙瘩,里头放了绿色的青菜碎,还有金黄色的鸡蛋花,闻着倒是喷香可口,她端给雪音一碗:“阿姐,我们吃饭吧。”
雪音正在给翠莺缝补衣衫,路上翠莺不小心弄破了衣裳,两人带的衣物不多,缝缝补补还能凑合下。
她把针线和衣物放到一旁:“对了,阿婆还给了我们一包炊饼,不如拿出来泡在汤里吃。”
可等两人把炊饼打开一瞧,却都是惊讶无比!
那布包里倒是真的有炊饼,炊饼的下方藏着不少的银子!
“阿姐,这……”翠莺有些意外。
雪音也没想到,最终,两人也只能把银子收了起来,想着若是有机会还是托人给崔阿婆带些东西才好。
两人在农户家只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又连着绕路往扬州赶去。
到后来路途颠簸,人和马都累得不行,又从驿站休息两日才走。
一路上风尘,如此折腾了一个半月,两人总算到了扬州城,给车夫一笔银钱,便分道扬镳,开始逛扬州城。
南方的城池与北方截然不同,虽不如京城富丽堂皇大气磅礴,但南方城市的小巧Jing致,秀丽灵动,却别有风味。
两人逛了半日,又下酒楼吃了顿饭,都是赞不绝口!
南北饮食是有差异的,扬州的著名美食有狮子头,扬州炒饭,三丁包子,翡翠烧麦等等,每一道都是鲜美可口,诱人的食物让人忘却了烦恼。
翠莺一边吃一边笑:“阿姐,天下竟有比京城……啊不,天下竟然有比咱们老家更好的地方!”
雪音微微笑:“你倒是警觉。这美食各地不同,等你在这里待久了,或许会觉得老家的更好吃。”
她夹了一块狮子头,脑子里瞬间想到了陆靖言。
他喜欢吃狮子头,但对做法非常讲究,这道狮子头定然合他的胃口。
但很快雪音就强行让自己摁下这个念头。
陆靖言爱吃狮子头还是狮子毛,都与她何干?
翠莺忽然想到一事,嘴里的狮子头都差点噎住了。
“对了,阿姐,齐公子先前让我问你,你后背上可有什么胎记?”
雪音顿了下:“他是个男子,素来温文尔雅,怎的会问你这般不合礼仪之事?”
翠莺有些迷糊:“我也不知道啊……”
雪音笑着没回答,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后背有没有什么胎记。
她很小的时候就习惯自己洗澡了,哪里看得到自己的后背啊?
两人没再多说这件事,雪音既让人递了信给齐游,想必他也不会再去宣平侯府找她。
而这辈子她们二人再也不会回去京城,对齐游的感激之情也只能埋在心底里了。
吃罢饭,雪音便带着翠莺一道去租赁屋子,毕竟首先得有个睡觉的地方才能安定下来。
扬州这边的物价是比京城要低不少的,两人寻了半日,发现闹市区里的巷子里头的房屋也不算多贵,便干脆交了三个月银钱,想着在小院子里先住下来。
但两人只身来扬州,只带了些简单的行李,被子什么的都需要去买,也是个麻烦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