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真难。
龚凌呵笑一声,从薄唇中淡淡吐出两个字:“有病。”
随即不给官兵骂骂咧咧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奔到其面前,给其的脸重重一拳,手下一点都不留情。
那人直愣愣地往后倒去,鼻孔流下两条血红,看起来颇为滑稽。
龚凌双手交叉环抱,不屑地看着地上还懵着的人,“丞相家好大的面子,嫁予丞相之子做妾难道会比做尚书家的少夫人还好?”
那官兵气得怒瞪龚凌,“你!你竟敢也如此侮辱丞相之子!”
龚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觉得是侮辱就侮辱吧,跟你们这种跪舔人的狗说不通的。”
语毕,便看也不看鼻血直流的舔狗,把地上那无辜弱小的可怜小官拉起来,让他赶紧跑。
在他和苏芩离去之前,他又扭头甩了一个讥笑意味浓烈的眼神给躺在地上瞪着他的人。
几日后,京城城门外忽然吵了起来,男子粗犷的吆喝声以及刀剑出鞘的“锵锵”声,随之而来的是城门的敞开以及一大批兵马的闯入。
有好奇者跑出来观看,看到如此阵仗,立马吓得跑回家里躲着;也有胆大之人在那呆愣地看着,但很快便死于马蹄之下亦或是刀锋之下。
不多时,本是富丽堂皇的皇城便响起一阵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与求救声。
漫地的血红,缓缓成花似得散开,数名人仰躺在那些“红花”之中,面色死白,双眼紧闭。此景令人不再认为此处是享尽荣华富贵的皇宫,而是充满恐惧和杀戮的炼狱。
皇帝冷眼看着此刻站在阶下的姚獬,问道:“姚丞相此番前来,是为了何事?”
姚獬故作善意一笑,“老臣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特意前来保护陛下。”
皇帝冷笑,“你要是放下手中那把早已出鞘的剑,再说这话才比较说服得了人。”语气满盈讥诮,瞬间卸下了姚獬虚伪的笑。
“陛下这是什么话,若是老臣不出鞘,恐怕早已死于叛军剑下。”
“你还会死在他们的剑下?”
“自然,老臣毕竟是陛下的朝臣之一啊。”
皇帝嗤笑,“你早已不是朕的朝臣,从你放这些人进来那刻起,你就不再是朕的臣相,你不过就是一介犯了谋逆此等大罪的罪人。”说到后头,皇帝的声音越发铿锵有力,甚至带着威压。
姚獬脸色微沉,却还是死鸭子嘴硬,“陛下怎会认为是老臣放进来的?”
“哦?”皇帝挑眉,“这么说,不是姚相放进来的?”
“自然不是。”
“那行。”皇帝倏地森然一笑,笑得姚獬心颤了颤,“那可否请臣相当朕的挡箭牌,为朕挡下那些叛军锋利的刀剑?”
姚獬呼吸一滞,咬了咬牙,“自然是可以,那是老臣的职责。”
“那还请姚相转过身子去,为朕直面这些叛军。”
姚獬脸色越发地沉,甚至带着狠厉,缓缓转过身子,心里Yin恻恻地道:你也就只能再嚣张这么一下子,很快你就要去找你那愚蠢的父亲相聚了。
皇帝双眸的讽意更加深沉,转而问那些叛军,“你们为何要干此等恶事?你们可知,谋逆乃大逆不道,若失败了,等待你们的便是死亡的下场?”
叛军们面面相觑,无人出声,直至姚獬用眼神暗示其中一人,那人才微微上前回应。
“你个狗皇帝,让我家破人亡,我为何不敢干这事儿?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那人全不把站在阶台上的男子当皇帝看,言语间尽是无礼忤逆。
皇帝问道:“那你说说,朕是怎么让你家破人亡的?”
那人噎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这理由就是他瞎扯淡的,但为了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他还是很努力编出了一个听者落泪的故事。
“你只顾京城之人的死活,全然不顾边疆地区人民的死活,当外族前来进犯,你也不在意我等无辜之人是否会就此成了刀下亡魂,只是劲个儿想办法从中要了好处。我家妻女就是因为你的坐视不管,而死于外族的手下。”那人越说越伤心,好似这故事是确确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差点就没猛汉落泪了。
皇帝冷淡地应了一声,待其怒目而视,慢悠悠地问了句:“咱们中原何时发生了外族进犯之事?”
“……”他哪儿知道!这是他瞎掰的啊!
那人语塞了好一会,才咬牙道:“我记不清了,大抵是几年前。”
“哦。”皇帝轻点头,又问道,“那个外族又是何族?和朕说说可好?朕实在不知那些势单力薄的外族竟有如此能耐的人,敢随意进犯咱们中原。”就连盛产冰蚕丝的大周国也不过是在商业有点发展,得以成为那些边疆族群中的佼佼者,其余的论军论商都没点好的作为,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怎会知道,他连有哪些外族都不知道,这要他怎说?
“嗯?”皇帝挑眉看着那人,示意他继续说。
那人张了张嘴,迟迟发不出声音,最终只能朝姚